只要他们乖乖听话,没有任何人会打骂他们。
而且观主说了,以后他们不但每天能吃饱,还每个人都有一个鸡蛋。
每五天能吃一回肉。
表现好的,每个月还可以拿二十文到一百文不等的月钱。
每个月放假的时候,还可以跟着姑姑们去城里玩耍,买好吃的好玩的。
这样的生活,简直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就算是他们没成为孤儿之前,都没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能被慈航观带回来可真幸运!
肯定是天上的爹娘爷奶保佑,才叫他们有这么好的运气。
躺在慈航观准备的大通铺上,孩子们盖着暖暖的棉被,哭湿了枕头。
可这一觉,却睡得从未有过的安心。
从此以后,他们终于不必再颠沛流离担惊受怕了。
真好!
且说慧云将带回的慈幼局孩童交给慧静,正准备去找观主复命,便被知客堂的下属告知了一件事,以致于去找陈青竹的时候,都是忧心忡忡的。
“观主!今日知客堂的人来禀报,说有人给她塞了五两银子,打听我们慈航观是否有什么常来的权贵香客。”
“这恐怕是靖南侯派的人,来探听我们的底细。”
陈青竹盘坐在蒲团上,摩挲着手中的极品流珠,感受着其中充盈纯净的灵气,声音里带着舒适的慵懒:
“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慧云却很紧张:
“靖南侯毕竟手握兵权,若让他知晓我们……”
自家人知自家事,慧云比谁都清楚,自家道观背后撑腰的到底是什么人。
只有个李千户和严同知!
论实权大小,还真不如靖南侯。
若被靖南侯探明白她们的底细,只怕要带兵踏平慈航观。
见她这般,陈青竹坐直了身体,斩钉截铁道:
“放心,他不敢。这些天正是风口浪尖,他什么也不敢做。”
“而且,我们慈航观难道是坐等他来对付的么?”
见自家观主胸有成竹的样子,慧云忍不住问:
“观主已经有安排了?”
陈青竹点头,柔声道: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在。”
这话真是让人无比安心。
想到观主向来算无遗策,慧云整个人这才松弛下来。
陈青竹之所以如此有把握,自然是因为,她已经得到消息——
李千户准备已久的第四位重量级香客,已经入网了。
为了这一尾鱼,可以说是费了不少功夫。
此人乃是南都右都御史的夫人。
右都御史,乃是督查院最高长官,秩二品。
当然,这只是品级。
整个南都城,只有兵部尚书,操江提督,司礼监内守备才是真正有实权的大人物。
他们所统御的衙门,也才是实权衙门。
其余的,基本都是用来给大臣养老,或者安置那些朝斗失败的官员的。
品级虽说好听,却没什么实权。
右都御史袁松伯显然也是这样的情况。
他原本是户部尚书,内阁首辅,因为变法一事已经被发配过来好些年。
哪怕是南都督查院的最高长官,却心灰意冷基本不管事,只等着荣养退休。
袁老夫人跟着袁御史半生风云,如今年近六十,早已经不再挂心前朝事。
唯一让她惦念的,只有自己的外孙女茉娘的终身大事。
她没有亲生子,只有一个女儿。
女儿早早过世,也只留下茉娘这样一个外孙女。
偏生茉娘从一出生,鼻子到脸颊处,就有一块很大的黑色胎记,十分影响容颜。
不仅因此说不到好的亲事,还被生父所厌弃。
袁老夫人无法,只得把外孙女接到身边养着。
如今自己年纪越来越大,身子骨也越来越不好,茉娘也马上就十九岁了,还是没说到合适的亲事,真是叫她死都闭不上眼睛。
她心中时常在想,如果茉娘脸上没有那块胎记该多好啊。
虽说自家老爷被贬到南都,可满朝门生故吏,陛下也欣赏自家老爷的才干,家里还是有底子在的。
再怎么,也能让茉娘嫁个好郎君终身有靠。
正因为如此,她便十分关注那些能治疗皮肤病症的神医。
听说严同知家的嫡长子,那么严重的烧伤疤痕,居然去得干干净净,她顿时就心动了,立刻便去那同知府打听。
却得知那神医竟是个云游郎中,返回南都的时间十分缥缈。
再等三个月,茉娘就满十九了。
那可是真正的老姑娘了。
等不起啊。
正当她满心焦虑时,便听府里的外管家来向她禀报了一个消息。
“老夫人,小小姐的脸,说不定有希望了!”
“小的无意间听人说起,那城东的慈航观,观主可治百病百伤,乃是神仙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