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陛下会突然与那渡厄邪魔闹翻,原来是因为她胆大包天,不仅杀了皇贵妃,抢了大皇子,还搬空了陛下的内帑。
她不知那邪魔为何突然如此行事,但却意识到,这是她的机会。
内帑被盗,陛下缺钱。
而靖南伯府有钱!
她要在裴骁回来之前,以自己的名义,将一部分钱财献给陛下。
只有这样,陛下记的才是她的人情,能惠及她的儿子和两个外甥女。
事不宜迟,她立即开始盘点库房。
粗略估算一下,府库中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等,总价值在八十万两左右。
她献给陛下五十万两的东西,留下三十万两,再加上属于伯府的那些田产,铺子,庄子,山林,码头等,依旧能保证她和儿子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生怕夜长梦多,一做下决定,她便托了关系,进宫求见陛下。
陛下听了她的决定后,果然十分感动。
夸她深明大义,并且承诺绝不会忘记她的这份恩情,还让她去延禧宫看了两个小公主。
因为跟陛下说好了明日便可来伯府搬运财物,张氏一回府就立即亲自带人对那些财物进行装箱。
从白天忙活到深夜,她依旧是如被圈禁的时候一样,带着深深的疲惫入睡的。
可这一次,她知道她和儿子的命运终于不会再风雨飘摇,睡得格外香甜。
然而,一大清早,她就被青柳惊慌的声音吵醒了。
“夫人!夫人!出大事了!”
“昨夜靖南伯府进贼了,府库和您的私库全都被人搬空了!”
张氏不敢置信,又急又慌,赶紧跑去府库。
一看,整个库房果然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剩下。
她整个人眼前一黑,几乎立刻要晕倒在地。
可她不能晕。
她强撑着精神,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院子里的每个人,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
“是谁?是不是你们监守自盗?啊?”
院子里的下人们纷纷跪地否认,辩解说昨晚他们是突然被人打晕了。
张氏根本不信。
她努力冷静,对众人道:
“这可是献给陛下的财物,我劝你们立即把东西交出来,本夫人尚可既往不咎。不然,报到京兆府,查到你们头上,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然而,所有人还是坚持原本的说辞。
正与下人们僵持着,宫里来搬运财物的人到了。
是总管太监王忠亲自带的队。
得知靖南伯府发生的事,王忠心中门清,这恐怕又是渡厄神尊的手笔。
可眼下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陛下确实很缺钱,也很期待靖南伯府所敬献的这笔财物入账。
他身为陛下最得力的心腹,最要紧的是怎么保证陛下的利益依旧不受损害。
因此,他沉了脸,道:
“张夫人莫不是耍着咱家玩?巴巴地叫了咱们来搬东西,如今又说东西全被偷了。陛下可还在宫里等着呢,您这叫咱家如何与陛下交差?”
张氏头皮发麻,背上的冷汗也流个不停。
皇帝一言九鼎。
同样,也没有人敢在承诺了皇帝一件事后爽约。
那是欺君之罪!
所以,事到如今,为了不触怒陛下,她必须再拿出价值五十万两的财物。
可靖南伯府只剩下那些田产地铺之类的产业了,总价值大概也就六七十万两。
把这些拿出来,留给她和儿子的就所剩无几。
这几乎相当于,靖南伯府的所有家产,只剩下十分之一。
张氏心痛得要滴血,却还是只能咬牙拿出绝大部分的产业契书交给王忠。
王忠一走,张氏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整个人往后一倒,晕死过去。
靖南伯府接到解禁圣旨那天,裴轩自然也在当场。
得知渡厄神尊被打为叛逆邪魔,宫中的皇贵妃也被其杀死,大皇子还被掳走,且宫中依旧宣布了再次选秀的旨意,裴轩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忍不住放声大笑。
“老天有眼啊!跟我作对的贱人狗咬狗,都倒了大霉!”
虽说靖南伯府失去了青云梯,但他的敌人比他的损失可惨重多了,因此他依然还是高兴的。
“裴蓉不是先前还得意自己成了国师府少主,要和我撇清关系么,这才风光多久,就成了叛党。哼,等着被抓起来凌迟处死吧!”
“张氏也是,仗着她那妹妹没少耀武扬威,这下看她还怎么嚣张!”
“都活该!真是大快人心!”
高兴过后,他便满怀希望地规划起了自己今后的路。
父亲虽然逃走了,但听到靖南伯府免罪的消息,肯定会很快回来。
凭他的能力,定然再次振兴靖南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