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把她的脸往地上踩。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叫你不好过!”
苏景玉咬牙切齿地道。
他萧广瑜敢这么做,就该想想该怎么面对苏家,林家和庞家的怒火。
冷静下来,苏景玉首先去找了自己的母亲,让她去父亲那里煽风点火。
然而,母亲闻言却是幽幽叹了口气:
“你父亲已经找过萧世子了……”
苏老爷行走在外,比她们这些内宅妇人更早知道消息。
因为京兆府撤下通缉令之后,就立刻给苏老爷传了信。
原本,苏老爷是打算将苏景瑶找回,一根白绫吊死,遮了丑事。
如今,萧广瑜贴出了如此清晰的画像,又悬赏万两,大张旗鼓地找人,谁还不知道当年苏家的大女儿没有死。
只要人一找到,其沦落为商户人家奴婢的丑事也藏不住了。
苏老爷怎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立刻就怒气冲冲地赶到了英国公府,要求萧广瑜撤下通缉令。
然而,萧广瑜虽然见了他,却没什么好脸色,说话也很不客气。
“苏大人是以何等身份来要求萧某撤下悬赏令的?”
“是国子监祭酒,还是景瑶的父亲?”
苏老爷被问得眉心紧蹙,只觉得他故弄玄虚:
“两者有何区别?”
萧广瑜道:
“若是前者,国子监管不到我英国公府的私事。”
苏老爷脸色一青。
“那我以景瑶父亲的身份命令你,撤下我女儿的悬赏令!”
曾经温润如玉的萧世子,却是目光冰冷地盯着他:
“你若是景瑶的父亲,又如何会忍心对景瑶下通缉令,叫她好不容易回到京城,还要继续颠沛流离担惊受怕?”
“你配做景瑶的父亲吗?”
苏老爷顿时气得拍案而起:
“萧广瑜,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萧广瑜对他的怒火完全不屑一顾:
“你都不是景瑶的父亲了,又算我哪门子长辈?没叫人直接把你丢出去,都已经算是看了曾经的情面。”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老爷知道已经不可能谈出他满意的结果。
萧广瑜贵为国公世子,又是禁军统领,一旦不给他长辈的面子,他又能奈他如何?
继续留下来纠缠,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苏老爷只能怒气冲冲地离开英国公府。
至于苏景瑶这个苏家的耻辱,只有等萧广瑜找到人再处理。
得知自己的父亲已经在萧广瑜那边铩羽而归,苏景玉便不再对苏家抱有希望,立刻叫人给林阁老家传信。
自己回到庞家,也找她的夫婿哭诉自己的委屈。
她可是一心为了夫婿的前程奔走,可却无端被人毒打。
如今,萧世子要包庇这个毒打她的犯人,岂不就是瞧不起她夫婿这个庞家二公子吗?
庞二公子没什么本事,却十分好面子。
经她这一挑拨,立刻怒火中烧,当晚去向父母请安的时候,便添油加醋地向庞尚书告状:
“爹!那萧广瑜目中无人,简直不把咱们庞家放在眼里!”
说着就噼里啪啦讲了萧广瑜如何包庇殴打他媳妇儿的罪犯。
庞尚书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会被轻易挑唆的人,转头便温声问庞夫人:
“夫人,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庞夫人很满意自己丈夫的倚重信任。
丈夫虽说有些荒唐的爱好,但对她这个正室夫人却向来敬重,委以重任,绝不叫任何小妖精冒犯她正室的威严。
因此,她也向来和丈夫一条心。
她将先前从二儿媳妇那边下人口中审问出来的实情,悄声告知了庞尚书。
庞尚书听完,顿时神色阴沉。
就在苏景玉夫妻二人以为,他必定已经对萧广瑜怀恨于心时,庞尚书的怒火便冲二人来了。
他站起身来,指着二人就开骂:
“你们夫妻二人一天天游手好闲,就会给家里找事!”
“二儿媳妇,我一个做公爹的,原不该说你,可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小小家事,竟还惊动了京兆府!你怪那萧世子不给你面子,怎么不怪自己愚蠢,给人留下了把柄?”
身为儿媳妇,被公爹越界训斥,直把苏景玉臊得面红耳赤。
“老二你也是,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一点主见和头脑都没有,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燃,随便什么人都能把你当枪使!我庞胜荣怎么会有你这种蠢猪一样的儿子!”
庞二公子心中不服,却不敢违逆一家之主,赶紧认错。
苏景玉也只能跟着请罪。
即使如此,庞尚书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我早就说过,面子都是自己挣的,无能的人没资格叫家族给你们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