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疑似神灵般的存在,实在让人觉得太没有真实感了。
“去带一位重症病患过来。”
她是看着眼前的兴德县令说的,无上威压扑面而来,叫兴德县令心中敬畏至极,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立刻道:
“是!”
片刻后,一位重症病患被抬了上来。
那人瘦得皮包骨头,面色灰白两颊潮红,时不时剧烈地咳嗽,沉重喘息,呼出的气息散发着药物和呕吐物混合的味道。
陈青竹蹲下身,将一只手覆在其胸口,探查其身体状况。
很快有了结论,外邪入体,鼻咽喉侵蚀肺部,继而诱发了高热,咳嗽,呕吐与吐血等一连串病症。
对于普通大夫,不同的瘟疫有不同的丹方,但对于她而言,却只需要用水灵气清除外邪,木灵气恢复生机即可。
这两者甚至是可以同时进行的。
一道水木灵气倾泻而出,从那病人的胸腹部往周身扩散而去。
在功德光点的加持之下,除夕那晚她便已突破炼气五层,灵气储量丰沛了许多,水木灵气也越发精纯,作用在凡人身上的涤荡生发之效自然也更加立竿见影。
不过片刻,众人便发现那病患的面色和呼吸平静下来,脸上的潮红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消失,神色很快变得舒缓轻松。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尊者便收回手站了起来。
而原本奄奄一息的病患,也是一脸惊奇地自己从门板做成的担架上坐了起来,又是使劲按自己的胸口,又是甩自己的脑袋。
口中喃喃道:
“头不痛不晕了!胸口也不痛了!怎会如此神奇,我……我好了吗?”
几个大夫见他几息之间就从病得快要断气,到不咳不喘自主起身,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们行医数十年,竟是从未见过如此奇迹!
“尊者,可否容小人看看?”
一位大夫大着胆子请求道。
陈青竹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几个大夫立刻一拥而上,挨个把脉,把完脉脸上的神色更是一脸恍惚。
在场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们,想问又怕冒犯了神秘的尊者。
“师父,怎么样了?”
一个打杂的小学徒忍不住问道。
“好了!瘟疫全好了!他如今除了还有些虚弱,其他概与常人无异!”
一个老大夫拍案叫绝。
其余大夫纷纷狠狠点头附和。
亲眼见证这前所未有的医界奇迹,他们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场所有人,看看那负手而立的白衣尊者,又看看那大变活人的重症病人,皆是一脸震撼。
好一会儿,才有在院中帮忙的老仆妇率先跪倒在地,激动得哭喊道:
“神仙啊!真的是神仙来救我们了!”
其余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跟着跪倒在地。
连向来不信鬼神的县令也是满脸不可思议与激动,跟着跪下。
陈青竹俯视着跪了一地的人们,心中满意,然后继续用灵力传音道:
“兴德县令听令!”
兴德县令连忙膝行两步上前,无比恭敬地道:
“请尊者吩咐!”
“三日之内,依病情轻重,将全县所有病人分批送入泰安酒楼,本尊将施法为他们清除瘟疫。”
“三个时辰后,务必送达第一批。”
那泰安酒楼正是陈青竹安置蓉娘的地方,不知老板伙计是生病了还是逃走了,如今空无一人。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兴德县城的病人太多了,她不可能一一上手救治。
这泰安酒楼紧邻县里唯一的一条河。
她可以毫不费力就攫取到大量五行水气,对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有助益。
兴德县令却是已经对神秘的白衣尊者信服不已,完全不再质疑她为何下这样的命令,毫不犹豫地领命:
“是!”
话落,便见那白衣尊者飘飞而起,然后在半空中蓦然消失了踪影。
在场众人再次被这一幕给震撼到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才有人回过神来,激动地道:
“一下子就不见了!”
“是啊,太神奇了!不愧是神仙!”
“原来那些戏文里说神仙来无影去无踪,竟是真的!”
兴德县令也是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内心激荡的心绪镇定一些,朗声对众人道:
“大家应该都听到尊者的命令了,快去通知所有人,立即将重症病人送往泰安楼!”
说着,就开始安排某人负责某个区域,某人负责某件事。
“是!”
在场的几十个大夫学徒仆妇衙役,皆是精神大振地领命。
瘟疫发生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十天前,县令大人就将所有病人集中在县衙照顾。
然而,大夫们已经使尽浑身解数地用药,施针,病人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变得严重,然后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