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乃十分紧张:
“爹,你怎么了?可有哪里不适?”
郑总兵咬牙,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
“没……没事,我现在感觉特别好!”
“元乃你赶了几天的路,也累坏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郑元乃不放心:
“可是,爹你的身体……”
“真没事,你赶快去休息!”
郑总兵斩钉截铁道。
郑元乃只好恋恋不舍地回房休息去了。
心中挂念着老父的病情,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去郑总兵房中探望他。
谁知道,往日里一直对他敞开的父亲寝室的房门,这次竟然推不开了!
郑元乃有些着急,大喊:
“爹,爹!我是元乃啊,您怎么锁着门!您身体还好吗?”
过了好久,房门才打开。
这么久的时间,他爹竟然还只穿着里衣。
更让他惊讶的是,邱姨娘竟然也在里头。
他记忆中,两人已经好多年都不同房了。怎么今日邱姨娘竟留在爹房中过夜了?
而且,姨娘的脸好红啊。
对上他疑惑的目光,两个人都一副心虚至极的样子。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郑元乃到底是个成年人,好一会儿后,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顿时脸也爆红。
看来他爹不仅是恢复了,而且还恢复得极好!
天杀的,他怎么会撞到这种事!
尴尬!太尴尬了!
郑元乃落荒而逃。
他如今还不知道,从今往后他不仅得面对父亲重新与姨娘亲密起来,没过多久,甚至还得添上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妹。
当然,那都是之后的事了。
几个当事人都没为这件事难为情太久,因为下午的时候,总兵府来了一个贵客。
“老爷,少爷,定国公来了!”
接到下人通报时,总兵府三个主事人一开始都有些诧异。
随即反应过来,国公爷应该是来探望郑总兵的。
郑总兵顿时有些感动。
国公爷对他有知遇之恩,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如今定是听闻了他的伤情,赶着来见最后一面的。
“快快有请!”
他立刻吩咐道,自己也大步朝外头迎去。
半路上险些和大步往里冲的定国公撞个满怀。
定国公是个头发花白,却身形高大,精神矍铄的老头子。
见到龙行虎步的郑总兵,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跟见鬼了一样。
“百战,你……你不是得了破伤风要死了吗?”
一辈子处变不惊的定国公难得结巴起来。
不怪他如此惊讶。
实在是先前他身边的亲信,亲眼见到郑总兵发病,还由几个军医联合确诊了破伤风,这才给他报了信。
这可是不治之症。
按理说,都已经六七天了,理应是发病极其频繁,随时可能咽气的时候了。
他也正是想着这一点,明明在苏杭巡视,还是立即快马加鞭赶过来,想给这个自己当做半子的下属送上最后一程。
可谁能告诉他,郑总兵怎么会如此精神,跟个没事人一样!
郑总兵知道,事到如今,他是不能再瞒着定国公关于慈航观的事了。
不光因为定国公身为操江提督,是他的顶头上司。
更因为定国公这些年对他的知遇之恩。
这等大好机缘,对方都已经问了,他要是还藏着不说,那他可真就不是个人。
“此事说来话长,国公爷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正堂,郑总兵挥退了所有下人,这才跟定国公说起了自己是服了慈航观所赐下的仙露,才能好得如此迅速与彻底。
定国公难以置信:
“世间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神力?”
见他不信,郑总兵直接掀开衣服给他看伤处:
“您看,服完仙露后,属下不仅破伤风治好了,就那刀伤也彻底治愈,一点痕迹没留。”
郑总兵那一刀伤在腰上,刀口虽然没有深到致命,却也不浅。
如今才六七天,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仅如此,定国公还发现,他背上的那道蜈蚣似的长疤,竟然也不见了。
要知道,那可是郑总兵年轻时候,为救他以身挡刀才留下的疤。
两人也正是因此结缘,才有了往后深厚的父子师徒情谊。
定国公这才彻底信郑总兵先前的说辞,感慨极了:
“这才几天啊,竟连陈年旧疤都好了!”
郑总兵解释道:
“国公爷,不用几天,服下后不过两三刻,就能全好!”
定国公大为震撼:
“这世间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手段!那观主绝非凡人!”
突然想起一事,恍然大悟道:
“莫非,元乃的病也是那慈航观观主给治好的?”
“没错!当初元乃都回光返照了,幸得一南都富商为元乃献上慈航观所赐仙露,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后来,元乃为了再得仙露彻底治愈痨病,便去了南都定居,只为方便时常烧香供奉,成为慈航观的虔诚信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