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齐放朝自己游过来,陈芸溪心满意足的扯出一抹苦笑。
齐放拖着她把人救了起来,游艇上的教练员赶紧接应着。
陈芸溪被救上来的时候,浑身湿透,脸色苍白难看,呛了好些水,正满脸痛苦的朝外咳。
齐放盯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命就一次,你活够了是不?”他冷着脸问了句。
陈芸溪笑容无力,抬眸看他,“可是我赌赢了,不是吗?”
她赌齐放会心软,会当着岑若的面下海救她。
“陈芸溪,我真的很想不骂你,但我真的忍不住,下次作死能不能别当着我面儿?”
别说是她,就算今天海里是条溺水的猫狗,他当然也会拼尽全力去救,何况人命。
“阿放哥哥,你在乎我的生死,你在乎我。”她陷入了自己的执念,眼圈通红,仰头看向齐放,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你就是在乎我,我赌赢了……”
原本以为她只是从小跟岑若争抢赌气习惯了,所以知道岑若跟他有婚约以后,便也成天嚷着自己也喜欢。
可是经此一事,齐放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陈芸溪好像不是为了较劲儿闹着玩。
“我从来没有给你过任何情感暗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但我今天明明白白跟你说清楚,我对你,没那方面儿意思。”
话落,陈芸溪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阿放哥哥,你骗人!一定是因为岑若,是她抢走了你。”
齐放觉得无奈,被她这话逗笑,“敢情这海水比酒还烈?喝醉了?”
“你一开始就是喜欢我的,你当初还为了我暴揍了江震一顿。”她啜泣着,眼泪汪汪,我见犹怜。
“江震?”齐放一时没想起这人是谁。
“就是我85岁那年交的男朋友。”她提醒着。
这样一说,齐放好像有了点儿印象。
“为了你?”他笑嗤了声,“我当时的确把人打了,但那不是为了你。”
“不可能!”
陈芸溪哽咽着,“他是个渣男,跟我谈恋爱的时候还和好几个女孩儿不清不楚,还有岑若!岑若在我生日宴上勾引他。”
“她什么都要抢我的,我恨她!”陈芸溪继续道:“后来我发现他经常在学校门口等岑若,我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所以就跟他分手了。”
“在我分手那天,我坐在路边哭得很伤心,你开车路过遇见了我,你说小姑娘半夜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送我回了家,然后第二天一觉醒来就得知了江震被人打了的消息。”
她努力想得到齐放的肯定,“你跟江震无冤无仇,结果莫名其妙把人打了一顿,不是为了我吗?”
思绪拉回当年那件事,齐放的记忆被她刚才那些话唤醒。
“你说得对,我确实把人打了,但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岑若。”
这话一出,陈芸溪有种被人当头一棒的感觉。
“怎么可能?”
“在你生日宴上,那个男的缠上了岑若,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我看不下去,所以见义勇为帮她解决了这个恶心的麻烦。”
齐放神色沉冷,一次性把话全都说清楚,“至于送你回家。那是因为你那天喝了酒,那条路上全是夜店酒吧,你凌晨两点钟坐在路边哭得比鬼还惨,难说不会遇上夜店出来捡醉虾的人渣。”
陈芸溪好歹是陈家女儿,陈家也是京北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几个家族之间都有利益往来,他们又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甭管平时能不能合得来,陈芸溪毕竟也是齐老爷子看着长大的孩子。
那天晚上齐放正打算去找江震好好教训一番,没想到正巧碰上了陈芸溪,既然遇上了,怎么可能不管不问。
万一那晚真出了什么意外,齐放也不能安心。
“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送她回家是看在家族的面子上,暴揍江震也只是为了帮岑若解决麻烦。
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不可能!你骗我!”
陈芸溪彻底绷不住了,泪如雨下,哭得撕心裂肺。
“都怪岑若,是她抢走了你,你本来对我很好,你本来是在意我的,都是因为她!”
倘若一个人铁了心要执迷不悟,任凭别人如何规劝,她都是听不进去的。
就像没人能叫醒装睡的人一样。
游艇驶到岸边,岑若让夏莓拿了浴巾去帮她披上。
可浴巾刚搭在她肩上就被无情甩开。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她看向岑若的眼神里带着愤恨和不甘。
岑若被她这副狗咬吕洞宾的举动逗笑,“行,我吃饱了撑的搭理你。神经!”
陈芸溪抹了抹眼泪,拖着一身水渍回到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