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欲退出,那床上的男子却发现了她,可男子不禁没有呵斥她,反而用腿将女子勾的更近了些,嘴中奇怪的呻吟也叫的更大声了,还对着她奇怪的眨眼睛。
那时她不懂,但现在她懂了,那叫抛媚眼,也明白了她们做的是何事。
祝余脸上莫名一热,心跳的奇怪,便匆匆退了出去。
当天晚上,她便做了个梦,梦中依然是那幅场景,只是男子变成了既白,女子变成了她,既白妖冶的容颜魅惑好看,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与白日所见不同的是,那男子是用腿勾人,而梦中的既白,则是用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将她缠的紧。
时至今日,她仍未忘记这场梦,也依稀记得,醒来后的自己,除了脸红心跳,心中还有欢愉。
后来,再想起他时,心中总是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也许便是从那时起吧。
再后来,随着修为的进步,她便很少再梦到他,只能在一个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独自忆起梦中他因自己满脸潮红的样子。
年岁渐长,她知晓的越来越多,却依然放纵自己在无人的夜晚想起他。
待她幡然醒悟时,一切已晚已。
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
那时,她已然明白,他不会来看她,她的喜欢也无处诉说。
她将这份喜欢深藏在心底,让他成为自己的秘密。
但,他们再度相遇了。
祝余目光晦涩,修长的指尖落在他眉间,轻抚他如画般的眉眼,指尖每动一下,埋藏在心底的爱意,便汹涌一份。
烛光摇曳,将她的身影拉长,将身下人笼罩,一如她的心思。
就在此时,既白紧闭的羽睫轻颤,是醒来之兆。
祝余连忙收回手,紧张的看着他,在她的目光下,浓密卷翘的羽睫颤了一下又一下,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最终缓缓打开。
祝余紧悬着的心,终于能落回实处。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既白迷蒙了片刻,好看的狐狸眼望向她,祝余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心中莫名紧张,目光紧盯着他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既白的眼神清澈无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祝余心中失落,他没有认出她。
也许他早已忘了她,想到这种可能,心中一阵刺痛。
既白点头,发出的声音沙哑:“要。”
应当是太久没说话的原因。
祝余掩盖好心中的失落,将他扶起来,倒了一杯水给他。
既白接过,沙哑道:“谢谢。”
便低头慢慢喝起来。
见他喝完,祝余上前接过杯子,关心的问道:“还喝吗?”
既白没说话,看着她摇头。
祝余将杯子放回原处,又走到床榻边坐下,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互相看着。
祝余蹙眉,人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但眼神不对。
他现在的眼神过于清澈,恍若幼童。
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她紧盯着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既白看向她,歪头思考,过了片刻,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又眼神悲伤的看向她,“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
既白垂眸,双手抱头,不住的捶打自己脑袋,独自低语:“到底是什么事?”
祝余心头一跳,怎会如此,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来不及细想,怕他伤害到自己,祝余动作温柔的拿下他的手,低声安慰,“我知道是什么事。”
“真的吗?”既白茫然的看向她。
“嗯。”怕他不信,祝余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
祝余没说慌,她们相处过一个月,她曾听他提起过,他在找一座山,一坐对他很重要的山。
他似乎找了很多年,但始终没找到,十五年过去,他不知经历了什么,记忆全失,那定然是没有找到。
祝余也曾心生过好奇,在玄清宗的藏书阁查找过,书中记载的山有千千万万,却唯独没有他要找的那座山。
但眼下,他的情况很显然不适合再去寻找。
“我会帮你。”祝余看着他的眼睛作出承诺。
除了自己的私心,早年间他也确实是救过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放任不管。
更何况,她承诺过要报恩的。
既白困惑的看向她,似是在思考她为何如此。
祝余摊开他的手心,指尖轻划过,慢慢写下他的名字,“既白,你的名字。”
他也不挣扎,任由祝余动作,他思考了一会,点头,“我记住了。”
祝余看着他,眼中泛起笑意,现在的他,实在是太过乖巧听话,像极了小狗。
可这人明明是只狐狸。
她又继续低头,在他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对视上他淡蓝色的瞳孔,“祝余,这是我的名字,这次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