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就联络了特调组,”边屹柏说,“不过白铭那时候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意思,被抓回去之后就全招供了。”
顾辞:“那其他人呢?”
这一次康复中心事件的影响力绝对算得上是大规模恶性事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康复中心只是进行了小范围试水,所以可以说得上是最大可能的,把即将到来的伤害降到了最低。
——即便只是这样,其中也出现了千余个受害者,甚至还有几百人遇害。
至于幸存者……
像顾辞这样在虚拟世界里勉强不占下风的都要花上一个星期来苏醒,更别说其他几乎是在虚拟世界里濒死的人。
并且即便是顾辞,也还是用上了近半个月的光景去克服认知障碍,重新适应没有神鬼精怪的生活,才得以变回之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而黎洋所经历的疗程要比顾辞多,遭受的打击和挫折也比顾辞多,光是苏醒就花了半个月。
再加上没有边屹柏这么一个专业的心理教授常伴身侧,他苏醒后恢复的路更是举步维艰。
至于边屹柏……
那他倒是比想象中来得轻松。
在这种时候,医者不自医的道理并没有限制边屹柏什么。强大的心理素质让边屹柏出来之后就能够积极配合医院,为顾辞制定治疗方案。
甚至在这期间,他还去特调组卖了个人情,以顾辞的名义帮助特调组抓捕,审讯,借此帮顾辞铺好了一个“随时可以回特调组复工”的后路。
不过最重要的是……在这之外,他开始着手一个更重要的事。
顾辞苏醒后二十天。
下午的暖阳洒进了黎洋的病房,黎洋懒懒地躺在病房窗口的沙发上,吃着边屹柏带来的水果便当。
“你别说,”黎洋往嘴里塞进一颗提子,“顾辞倒是真的挺不错,这小果盘切得比我人还精致。”
边屹柏叹了口气:“这是我做的。”
黎洋:……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黎洋咳了咳清了清嗓子:“你也挺精致的。”
空气凝结了几秒,黎洋又咳了咳调转了话题:“说起来,你真的准备这么干啊?”
边屹柏坐在一边,望向窗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黎洋身上:“我就是不确定才来问你。”
黎洋“嘶”了一声:“没想到你们之间的问题真的会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竟然都要劳驾你来问我的意见了。”
边屹柏默然不语。
就听黎洋又接着说:“虽然我很支持你,但你可想清楚了。顾辞的性子来说,要是稍微有什么差池,你之前做的那些一切都可能前功尽弃的。”
边屹柏仍然沉默着看着黎洋。
“而且吧……之前倒还好,现在她真的是孤身一人了,”黎洋煞有介事地看向边屹柏,“你有没有想过,但凡她闪过一个和你有那么一丝丝相反的念头,她都有可能直接跟你分道。”
“真到了那时候,顾辞怎么样我倒是不担心,”黎洋伸手,重重拍了拍边屹柏的肩,“你可就彻底一个人了。”
边屹柏有些无奈地听到现在,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开口道:“黎洋,虽然我并不否认你的观念,但从刚才开始,你的说法就把话题说成一个听起来关乎生死的命题了。”
“怎么就不关乎生死了?”黎洋拍桌,“求婚啊这可是。”
就在不久前的前一天晚上,边屹柏破天荒地给黎洋打了一个电话。
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寒暄两句之后就是单刀直入的一句“我想跟顾辞求婚”。
但商量这上面的细节要在家里说,躲避顾辞就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难题。
于是边屹柏和黎洋约了时间,就以探病为由来了这里。
说起“求婚”,黎洋还有些感慨:“哎,要是漫漫还在,我肯定让她给你们当个花童。”
“不过我说真的,”黎洋主动岔开话题,“你怎么就突然想起这个了。”
边屹柏正要开口,门口一阵敲门声传来。
沉嵩和叶文泽出现在了门口。
既然是要求婚,边屹柏不可能只求助黎洋。
只是因为黎洋勉强算是现存的,和顾辞关系还算得上是不错的人,所以边屹柏才把他列为讨论这个话题的首选之人。
沉嵩和叶文泽先后进了病房,边屹柏和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就给黎洋介绍:“叶文泽,我以前同学,现在在……”
“哎这个不重要,”叶文泽直接打断了边屹柏,上去直接握住黎洋的手,“今天来讨论求婚的,不关工作的事。”
于是边屹柏又要介绍沉嵩。
可这次黎洋却开口打断:“没事,”黎洋站起来,跟沉嵩握手,“这位我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