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没理会“凉薄”这个描述,只问:“一起上课?没听说”
沉嵩回头:“没告诉你?”
看起来沉嵩也有些意外:“不过也是,我是一直分在提丰小组里的学生,他也是被提丰挑中了来旁听过两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选择我们研究小组,但还是挺可惜的。”
洗漱台前水声停下了,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了好一会儿。
顾辞消化了这段话很久,才再次问:“冒昧问一句,你们研究课题是…”
沉嵩:“社会环境对人的思维以及行动模式造成的影响,以及会通过什么方式产生并进行。”
“这么复杂?”顾辞挑眉,“你倒是记得挺清楚。”说这话时顾辞没有掩饰自己的怀疑。
“毕竟研究了这么多年,”沉嵩耸耸肩,没准备接着说下去,“一个不小心说开了……也不多说了,祝你们幸福。”
顾辞望着沉嵩离开的背影许久,她眯起眸,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低语:“提丰……”
帮凶极限三选一,买定离手! (不急,下一章还有!)
第89章
顾辞在原地望着沉嵩离开的方向许久,也猜不透他说这番话的意思,只能确定这个“提丰的学生”并不那么简单。
据边屹柏所说,他与提丰,也就是之后所谓的范,是在康复中心建成后才有了第一次接触。
可从沉嵩的角度来说,边屹柏却是在之前就应该接触过了提丰……
两边的描述存在着很大的信息差,但即便顾辞抛开一切情感来说,仅凭上一个世界里边屹柏对提丰的描述以及举动来说,顾辞还是愿意相信边屹柏并没有说假话。
那沉嵩说的又是真是假?他又是站在什么立场跟顾辞这个“边屹柏的另一半”说这样的话?
只是光从这一层来断定沉嵩的立场,实在有些草率且片面。顾辞没有多停留,很快就收起了发散的思维重新走回了用餐的地方。
顾辞落座,边屹柏轻声问:“这么久?”
“嗯,沉嵩跟我说了两句,”顾辞不准备在这里多说什么,“晚点跟你说。”
顾辞又提高音量:“看你们聊得这么开心,在说什么?”
白铭说:“在讨论各自工作呢,”白铭又看向顾辞问道,“说起来,还不知道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呢。”
顾辞:“就是一个寻常干刑侦的。”
边屹柏为她补充:“她是现在特调组一队的队长。”
“这么厉害?”叶文泽讶然,“我怎么听说那什么研究中心都是男领导呢?”
白铭觉得不然:“那不是挺好的,起码证明顾辞够优秀。”
两人各自发表了看法,而沉嵩则是坐在一边没多说什么。
顾辞倒是真的不觉得自己的职业有什么厉害:“虽然可能比别人脑子灵活一点,但说到底其实也就是跑一些脏活累活。”
说着顾辞还不忘周旋回去:“不比你们,可能一通谈话就能套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说这话时顾辞还不忘看向沉嵩。
就见叶文泽叹了一口气托腮说:“哪有这么容易……哎,”他看着愁眉不展,“就说我们卫生中心吧,总是因为和各区政府合作,要接一些涉案的罪犯来剖析犯罪心理。”
“哪有这么容易呢,说到底正常人和心理罪犯达不到共情,就是本质意义上无法真正共情到犯罪思维的。”他又叹一口气,“说到底这就是个悖论。”
沉嵩听完,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提丰才提出可以通过社会行为去影响涉案人,甚至是犯罪者,一次套出需要的情报。”
“毕竟共情犯罪者还是太危险了,容易导致思维波动是一部分,对于心理从事者来说,过于有延展性的思维模式还是有些危险。”
饭桌上不知道怎么就进入了学术探讨模式,可也不知为什么,顾辞总觉得沉嵩对提丰的描述,跟她印象中的提丰有些不一样。
边屹柏稍忖,跟着说:“所以我一直不提倡公职人员,还有涉案的工作者,在探案期间过多去模仿犯罪者的思维。”
“共情凶手只是第一步,更危险的犯罪者会通过将思维模式同化,从所有接触者中选择并培养共犯,”边屹柏抿着茶水,幽幽道,“公职人员成为共犯,这是刑侦从业者最不想看到的。”
白铭看着桌上气氛沉下来,笑笑说:“话题说得这么沉闷干什么,”他伸手拍拍坐在他两侧的叶文泽和沈嵩,说,“难得聚会,不谈这些。”
“对于犯罪者嘛,其实明白立场不同导致理念不同这点之后,很多问题就都变得简单了,”白铭说,“所谓共情,不就是站在他们的立场去剖析理解他们的想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