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半,韩响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不是……顾辞和陆叔过来查案,你怎么在这里?”
边屹柏也是现在才回想起来韩响不知道他们同行的事情。
果然还是失血过多带不动脑子转了,边屹柏这么想着叹了口气,对韩响说:“听说他们过来,我放心不下。”
韩响想到潜逃了的约书亚,自知之前自己对边屹柏的敌意大了一点。
“行吧,”韩响也不准备和边屹柏多说,“那你在这里等着吧。”
说着韩响就要出门,可又被边屹柏叫住:“你去干什么?”
边屹柏是生怕韩响下一刻就跑出去找提丰,可这种时候他又没办法自己去追,也不能告诉顾辞让顾辞去协调这件事。
好在韩响只说:“我去看看诊所的车来了没。”
看着韩响离开,边屹柏又回头看了一眼电话,可直到他再次昏睡过去,电话铃都没有再响。
可能是提丰知道边屹柏在场,也可能是提丰本就不愿意在这时候给韩响回应。
电话没有再响,边屹柏也又一次昏了过去,一直这样到了救治完醒来。
醒来时顾辞还有陆明一行人都已经回来了。
边屹柏睁眼,见到顾辞神色并不算太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约书亚没抓到?”
顾辞也没来得及为边屹柏苏醒开心,就又堵了一口气在心口:“抓到了。”
既然是抓到了,但顾辞他们还是这个表情,那答案便是很明显了。
“死了?”边屹柏问。
“死了,”顾辞说,“在下水道找到的,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
这还是三名嫌疑人中第一次出现有人遇害的情况,边屹柏也没想到提丰竟然会这么心狠,叹道:“说什么了么?”
顾辞回头环顾了一眼病房内,让与案子无关的医护人员都离开了这里。
病房中转眼除了边屹柏之外,只剩下顾辞,陆明,还有韩响和黎洋。
几人各自围着边屹柏的病床坐下,顾辞给边屹柏讲述起之前追捕约书亚的经过。
“你跟我们说从东边追,我们就往东边赶过来,”顾辞说,“但是一路上没有看见人影,后来还是一个流浪汉从下水管道口大叫着跑上来。”
“等我们再下去,下水管道就只看到约书亚一个人躺在了那里。”
“捡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状态很差。身上两处刀伤都是致命伤,看得出凶手很专业老道,也是奔着灭口的目的去的,”顾辞蹙着眉说,“而且不只是身体上情况差,连精神状态看起来也很危险。”
“危险?”边屹柏疑惑。
顾辞抿着嘴点点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招供了。”
“招供?”边屹柏回想到在约书亚家里时约书亚的态度,对顾辞说得话有些意外,“招了什么?”
顾辞也担心自己表达的不到位影响了边屹柏的判断,便说:“我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你,你自己判断。”
“好。”边屹柏说。
顾辞回忆道:“我不想的……我是真的不想的……”
“姐姐,我错了……对不起,姐姐。”
“都是我的错,姐姐。”
边屹柏低头陷入沉思,可又听顾辞最后又说:“他最后还说了一句。”
边屹柏抬眸。
顾辞眼底似乎写着悲凉:“'我终于可以死了。'”
两人对视着无言许久,边屹柏沉声道:“其实在你们离开之后,我也试探了他几句。”
顾辞问:“他怎么说?”
边屹柏将约书亚在家中的反应还有态度,甚至是约书亚说的话都一一转述。而顾辞听了,也很快得出了与边屹柏相似的结论。
“从你的说法来看,他看起来并不像没有求生意志的人,”顾辞思索道,“而且看他这么急着跑路的样子,我倒是觉得他没有因为自己杀了珊妮感到内疚,只是怕人发现才会看起来很不安。”
韩响插嘴:“这就断定是约书亚杀了珊妮了?”
“不然呢?”顾辞反问,“还是边屹柏杀的?”
有些事情直接说穿了反而比藏着掖着好,这时候韩响和边屹柏都在现场,韩响再看向边屹柏的状态,再回忆起各种细节,心里的疑虑也打消了大半。
韩响没再说什么,看完了边屹柏之后,也就收起了目光静静听他们接着说。
顾辞重新回归正题,又听陆明说:“听你们两个的分析来看,我怎么觉得,这小子有点割裂啊?听起来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对这点顾辞也隐约认同,她点点头又问黎洋:“你怎么看?”
“我?我能怎么看,这心理的问题我也说不明白,”黎洋搓了一搓后颈,“我就是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什么……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