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次，他们并不愉快。
她痛苦不堪，他也没有舒服到哪里去。
他没有想到，正是那一次，会有了念念。
但他此刻却无比庆幸，庆幸念念是他的。
这是他这几十年的人生中，收到的最大的惊喜。
厉霆深缓缓蹲下身，“顾眠，三年了，我每天都生不如死，就算你再恨我，对我的惩罚也够了。”
顾眠的眼泪滑落下来，“霆深，有些事情，不是可以随着时间流逝就可以烟消云散的。”
“我干妈的死历历在目，你和柳云熙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我们之间，不可能回得去…”
“我和柳云熙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厉霆深的嗓音不自觉地抬高了几分，“那个孩子，是她在我们房事过后偷精生的！顾眠，我没有出轨！”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你还是因为路月明而恨我…”厉霆深苦笑，“既然你想逃，为什么没有吃下那颗药？”
“因为我不能这么自私。”顾眠冷然道，“我还没有查清干妈的事情，我不能遗忘一切。”
“你从来没有停止调查真相，对吗？”
“当然。”顾眠道，“为人子女，这是最基本的孝道，我不会停下。”
“路月明的死，我的确是罪魁祸首，但当时我别无选择…”
厉霆深抱紧她的腰，脸埋进她的怀里，开口的嗓音撕裂而痛苦，“可你没有给我一点机会，就选择抛弃我，还带走我的孩子，让她管别的男人叫爸爸…”
“顾眠，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有多想你…”
顾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好不容易尘封了的心，在此刻不争气地瓦解崩塌。
她承认自己从未停止过爱厉霆深，但有些爱，只能藏在心里克制。
一旦放肆，换来的又会是痛彻心扉的伤。
她无法承受。
顾眠再次睁眼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
“霆深。”她低头看着靠在她怀里的男人，“你放心，我不会剥夺你当父亲的权利，以后你可以随时来探望念念。”
“随时探望？”厉霆深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去哪探望？裴家？”
“我已经决定和裴谨川一起生活了。”
第265章 喜当爹了
厉霆深眸光骤寒，“顾眠，你休想！”
“你是我的妻子，念念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带着我的女儿，去跟裴谨川一起生活？”
“我想我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过的生活。”顾眠轻声道，“我们的婚姻，早在三年前就应该结束了，不是吗？”
“我没有说要结束，它就结束不了！”厉霆深松开她，站起了身。
低沉冰冷的嗓音在顾眠的头顶响起，“顾眠，你是我的，念念也是我的，这辈子，谁都别想把你们从我身边抢走…”
顾眠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望向念念，没有再理会他。
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程序走了进来。
“厉总，顾小…太太，念念小姐出事的视频出来了。”
程序是刚刚才从文静那里知道，顾眠并没有失忆，而且念念是厉霆深的亲生女儿。
信息量太大，他消化了好一会儿。
文静拜托他去查事发时的监控。
只是这段监控，无疑又会引起轩然大波。
厉霆深接过iPad，看完视频的时候，脸色早已黑如锅底。
顾眠好奇，起身从他手中拿了过来。
视频里的场景是在厉家老宅。
念念和厉宝从一楼爬到了二楼。
楼梯口摆放着一个落地古董花瓶做装饰，比两个孩子还要高。
念念很好奇，伸出小手抚摸花瓶。
厉宝悄悄走到念念身后，突然用力一推！
花瓶和念念一起从楼梯滚落下去！
花瓶破碎，念念也是被碎片割伤的！
顾眠拿着iPad的手止不住颤抖，心揪着疼，根本不忍心看下去。
她用力把iPad砸在厉霆深身上，气得直发抖，“厉霆深，这就是你和柳云熙的好儿子！”
厉霆深无力辩驳，咬牙问道，“人在哪里？”
程序捡起掉在地上的iPad，“回厉总的话，厉宝被老夫人带去吃饭了。”
“柳云熙呢？”
“好像在帝都。”
…
一个小时后，文静拎着吃的回到医院。
“顾眠，你吃点东西吧。”
“我没胃口。”
“医生说了，念念的腿要养好一阵子，你不照顾好自己，怎么照顾她啊？”
顾眠这才起身走到桌子前开始吃饭。
文静自责不已，“对不起啊顾眠，是我没有照顾好念念。”
“不怪你。”顾眠问道，“只是你们怎么会去厉家老宅？”
“今天你和裴总去领证，我带念念出去玩。厉老夫人给我打电话，得知我在带念念，说很想念念，叫我带去厉家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