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嗓子像被硬物给卡住一样沙哑,“母亲不是一直催我们要孩子吗,等她的孩子生下来后就养在你的膝下好不好。”
姜玉禾垂眸凝视着,握住自己手不放的男人,“那她呢。”
她指的,自然是林语昙。
闻澈身体一僵,随后保证道:“我会处理好她的,玉娘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她影响到你一分一毫的。我对她更不会有任何感情,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也唯有你一人才是我的妻。”
“是吗。”姜玉禾睫毛轻颤间,抬起不见一丝暖意的琉璃眸子,随后毫不留情地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我还能相信你吗。”
第一次相信了他会处理好他外面的女人,结果等来的是对方大着肚子回来。
人都已经摔进沟里一次了,又怎么会再次重蹈覆辙。
“玉娘,你在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会解决好她的。”她的话也让闻澈心慌意乱得,像被绝望的恐慌给彻底笼罩。
此时的他,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才能证明,他不会就此沉入湖底。
“你在信我一回好不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可以对天起誓。”闻澈手足无措地举起三根手指,一字一顿,“我闻澈在此对天立誓,如若我再次欺骗姜玉禾,惹她生气或是不高兴,就让我必遭天谴地罚,永世沉沦!”
姜玉禾对他的话并没有摇头或是点头,就那么,平静地望着他。
要问她为何如此淡定,自然是因为她不信什么誓言。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下颌绷着的闻澈对她的目光,哪怕刚发完誓的人是他,但他依旧下意识地避开,长睫掩下的眼神是惶恐的,不安的,连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玉娘,我…………”
“三爷你在里面吗,前面姨娘回去后就一直不舒服,你能不能去看一下姨娘。”这时,院中传来了一道极为不合时宜的声音。
“姨娘要是能见到三爷,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姜玉禾自是听出了,说话的人是林语昙带进府里的小丫鬟,好像是叫什么小桃花还是小桃红的。
觉得三爷和少奶奶说不定能和好,而守在门外的知薇也不甘落后地骂起来,“你家姨娘身体不舒服不会请大夫吗,来我们少奶奶屋里做什么,该不会想说是少奶奶害的吧。”
“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涨红了脸的小桃红虽在摇头否认,仍是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三爷,奴婢求你,求你就过去看姨娘一眼好不好。”
屋外的争执声正一字不落地传到屋内人的耳边,使得本就冷到冰点的气氛更是寸寸凝结成冰。
姜玉禾来到桌边,拿起天青色冰纹茶盅给自己倒上一杯,早已凉透了的茶水,神色不悲不喜,“去吧,林姨娘现在比我更需要你。”
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劈的闻澈全身僵硬地否认,拳头握得青筋暴起,“玉娘,我不想去。”
又倏然伸手,满是痛苦压抑地将她抱在怀里,低低的,苦苦地哀求着,“玉娘,求你,你不要推开我,不要把我推开别人好不好。”
“我不会去见她的,在我的心里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话。”
直到今日为止,他从来不知道言语真的是一柄能杀人的利剑,否则他的心怎么会那么的疼,那么的难受。
手上端着茶水的姜玉禾并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放下茶盏,“在怎么说,林姨娘怀的是你的孩子,于情于理你都得要去看她。”
脸色惨白如纸,连灵魂都像是被抽走的闻澈喉间哽咽地否认,“不,我不愿意承认那个孩子是我的,我的私心里,只有你和我生的孩子,才算是我们的孩子。”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推开他,更不要将他推到别人的怀里。
“三爷,请您去看一眼林姨娘吧,林姨娘的身下出了好多的血!”小桃红的声音还在继续,仿佛只要他不出来,就要不死不休下去。
“奴婢给你跪下了,求你去看林姨娘好不好!”随着磕头声从门外响起,姜玉禾已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男人。
随后轻叹一声,带着对他做法的不赞同,“本来母亲就对我有意见,要是林姨娘肚里的孩子因为你不去看她,从而导致没了,母亲肯定会更讨厌我,难道你想要让我背负一个如此不孝的罪名吗。”
“我们可以搬出去住,或者,我可以申请外放做官。”自从昙娘来闻府大闹后,离开大都的念头就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且越演越烈。
听到他说要离开,姜玉禾的反应比他更强烈,目光更是淬了寒霜的冰冷,“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的父母,你的家人朋友们都在大都,而且去了外地哪里有在家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