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禾望着正满怀期待着孩子降临的男人,眉眼间都洋溢着温柔:“夫君,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玉娘的孩子,我都喜欢。”闻澈顿了顿,又说,“如果要是选择,我更希望是个女儿,是个同玉娘一样漂亮的女儿。”
说到女儿,闻澈又想到了婼婼那张酷似玉娘的脸,整个人都像被扔进一个名为嫉妒的酸菜坛子里泡下了。
随后又摇头否认,这不一样的,这个孩子是他和玉娘的羁绊。
到了夜里,姜玉禾也清楚他今天为什么会早回来了,但她还不如不知道。
“最近我要出城一趟,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赶在你生产前回来的。”闻澈如何不清楚说出这句话的他有多过分,又有多不负责任。
何况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比谁都想要守在她身边,也害怕如果自己不在身边,她遇到同昙娘一样的事情怎么办。
他在得知自己要被派去远离大都的乡下收租时,便据理力争要换一个人,或是推迟一段时间,可是上司却态度坚决的要他去,日期也不曾更改,哪怕他去找了父亲大哥帮忙,都改变不了任命的下来。
姜玉禾虽失落,但也不会胡搅蛮缠必须要让他留下:“好,那你答应我了,一定不能失约,知道吗,要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绝对不会,我保证。”
与此同时,魏府。
范愠将传来的密报递过去后,便是止不住的担忧:“大人,张将军只怕坚持下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魏恒一目十行的扫过信中所写,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可他问出口的话却是:“闻家那位呢?”
“被闻丞相调出城了,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在城内。”白栀说话的时候,还偷偷往大人的脸上瞄去,觉得大人真是能忍。
他认为大人能忍的下一秒,就看见大人起身往外走去,忙急得追上前:“大人,您去哪里?”
“进宫一趟。”既然此事从外解决不了,只能先从内一点点解决。
魏恒抬头看向天上繁星,那么好的星空下,何该是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而非流离失所的残垣断壁。
最近城内的乞丐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穿着甲胄到处巡逻的黑甲卫。
哪怕是普通老百姓都能感觉出不对,连带着偌大的京城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月份大了,行动不便就很少出去的姜玉禾吃完饭,正准备到院中走动一下,结果刚一起身就感觉到下半身传来一阵湿意。
她知道,这是羊水破了。
姜玉禾并没有为此慌张,反倒是神色平淡的对一旁的知薇说,“我羊水破了,让医女和接生的产婆过来。”
她说得如此风轻云淡,落在知薇的耳边不亚于惊雷一响,连手上端着的茶盏都没有拿稳的落在地上,碎得不能再碎。
当即扯着嗓子,冲着外边大喊:“少奶奶羊水破了,快来人啊。”
“产婆医女在哪里了,快让她们过来!”
姜玉禾毕竟是生育过的妇人,倒是没有如她们一样手忙脚乱的慌张失措,但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总是感觉到不安,目光更是频频往外看去。
她在等,等闻澈会信守诺言回来陪她。
混乱之中,已经被两个粗壮婆子一左一右,拉着肩膀站起来的姜玉禾疼得脸色苍白的问起,“夫君呢?”
“爷应该正在赶回城的路上,爷说过一定会陪少奶奶平安生产的,他肯定会说到做到。”
闻夫人得知姜氏羊水破了,她虽不喜欢她,也不满意她做儿媳,可她如今毕竟有个当御史的哥哥,肚里怀的还是唯安唯一的子嗣。哪怕再不喜欢,面子情也得要做一下。
正准备起身过去时,慌张着脸的管家跑得太急,脚不小心磕到了门槛,导致整个人连人带滚着爬进来,甚至连气都没有时间喘匀,就着急道:“大人,不好了,叛军就要攻进城了。”
“你说什么!”闻夫人骤听,连手上捻转的佛珠都快用力得要碾碎,身体更是一软的瘫坐回太师椅上。
“夫人,叛军就快要攻城了,最快,明天城就要破了,咱们得要快点走。”
“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管家的话一字说得比一字急,也像一个又一个拳头砸落在闻夫人的身上,砸得她耳晕目眩,头昏脑胀。
不止是闻夫人,大房,二房也都收到了消息,此时全都挤来了荣寿堂,因为男人们都不在家,如今的主心骨就只有闻夫人。
管家则在犹豫:“夫人,现在三少奶奶正在生产,可否要等三少奶奶生产后再走,还是直接将三少奶奶带走?”
宋时宜听到叛军快要攻进城后,三魂六魄都吓得要全丢完了,“母亲,我们现在等不及了,得要尽快出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