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整个厅内安静得连落针声都清晰可闻。
瞳孔放大的昙娘更是不可置信,愤怒的咬牙切齿:“魏大人,就算她是婼婼小姐的母亲,也不值得你如此为她说话。而且你忘了她对你做过的事吗, 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哪里值得你如此维护。”
其中最为崩溃的当属沅竹青:“不可能, 你们怎么可能是兄妹, 如果你们是兄妹,怎么解释这个孩子和她长得那么像!”
最后更是一口咬定他们在说谎:“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们两个人串通好的,没错, 就是你们串通好的。”
魏恒眼皮半掀, 带着讥讽:“婼婼是我的孩子, 同闻三夫人并没有任何关系,沅小姐是听不懂人话吗。”
指甲往里蜷缩, 掐得掌心一片青紫的姜玉禾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帮自己, 也不会蠢得主动承认, “我和魏大人确实是兄妹关系,婼婼也是魏大人和他妻子所生,至于为什么模样长得像我,我也不知道。”
她知道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很无耻,但如果不说, 她承受的将会是失去荣华富贵,这个代价她承受不起。
宋时宜就等着用这个机会将她给赶出去, 又怎会相信他们嘴里说的话:“你说你们是兄妹, 难不成这个婆子前面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不成,还是表小姐在骗人。既然大家都各说各有理,为什么不来更滴血认亲。”
下颌绷紧的闻澈站起来, “我相信玉娘,她说不是,那就不是。”
闻夫人简直要被这个,不知道让姜玉禾给灌了什么迷魂汤的儿子给气得半死,“你给我过来,此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闻夫人的想法同二儿媳一样,无论姜玉禾是不是嫁过人,她都得要用这个机会将她给赶出家门,更让他看清楚,他当初选择的妻子究竟有多么的不堪。
对上母亲的警告,闻澈依旧不为所动的挡在她面前:“玉娘是我的妻子,她的事情怎么和我没有关系。反倒是母亲为什么宁可相信一些不相干的外人,都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儿媳。”
沅竹青直接被他口中“外人”给刺激到了,瞳孔放大全是不可置信,“澈表哥你说什么,什么外人!这里要说外人,也应该是姜氏才对。”
“玉娘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表嫂,从来都不是所谓的外人。”
气得额间青筋暴起的闻夫人当即拍桌定下:“来人,端一碗清水进来。”
血脉相连者的血液会在水中相融,若不是血缘相同,就不会相融。
很快,丫鬟端着一碗清水进来,并放在置于正厅的桌上。
宋时宜狭长的狐狸眼挑向姜玉禾,带着幸灾乐祸的恶
意:“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弟妹,不,现在应该叫你姜氏了。你不是说这个小女孩不是你生的吗,那你现在就上来证明。”
“只要你们的血液不相融,我们就信你说的话。”
昙娘不愿意事情再多生变故,直接拉过婼婼的手,用准备好的针往她白嫩的指尖上扎去,然后把她冒出血珠的手指往碗里挤。
婼婼突然被扎了手指,疼得她眼泪直掉,坏人,她不喜欢这个坏人。
沅竹青绷紧着一张脸,咄咄逼人:“现在就只差你了,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只不过你拒绝滴血认亲,就正好坐实了,这个孩子是你生的。”
这一刻的姜玉禾不在如前面镇定,她甚至是恐慌的,但是更清楚,这个滴血认亲她必须得要去做。
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那滴着血的碗里,随后落在正抱着婼婼安慰的男人身上,最后仅是可笑地收回目光。
她怎么又犯了和之前一样的蠢毛病,与其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倒不如想一下如何破开此局。
她绝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荣华富贵栽在这一步。
昙娘捂着唇,故做担忧的惊呼:“姐姐,你还在犹豫什么啊?该不会真的像表小姐说的那样,你心虚了吧。”
收回目光的姜玉禾扯了扯唇,“怎么会。”
在她准备抬脚往前走的时候,一只布满着汗渍,紧张又不安的手地拽过了她纤细的手腕,抬眸间,对上的是一双满是哀求的通红眼睛。
“玉娘,不要去好不好,因为我相信你肯定不是那种人。”在闻澈的心里,事情到这里就好了,不要再继续了。
因为他怕,怕自己承受不住所谓的真相,就让他自欺欺人的下去多好。
姜玉禾垂眸凝视着,拉住自己手腕的手,随后抽回,轻轻摇头:“只有你相信我是不够的,我得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宋时宜听得直翻白眼,嘴上也嘟哝着:“还清白,我看啊,等下应该是直接钉死在耻辱柱上才对了。”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不存在所谓的耻辱柱。”姜玉禾唇角带着讽意,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身上,“如果我没有做过,二嫂是不是得要为今日说过的话负责,比如,对我跪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