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唐僧肉也不是浪得虚名,再生细胞很快修复好没有完全被击碎的陈星元,但他却偏偏不撤退硬往枪口撞。
....好像故意的。
他张开双臂,背部紧贴在副经理休息室的门外,表情非常轻松地迎接空中袭来的激光,射线穿透了人类的肩胛骨,将肉.体打成碎泥。
这群智能体被灌输了指令击毙闯入者。
但无法进行精准判断。
于是在陈星元化为灰烬时,背后那扇铁门被炸开,随着高温融化成液态。
死后又再度复生的陈星元晃动手腕,他明显比之前的之前更要年轻,现在是个比步茸年纪还小的弟弟。
这大概是得到不死不灭的长生后产生了某种副作用么?
整整死了12次的陈星元整装待发,那对灰蒙蒙的眼眸沉淀了久长的时间,他压低肩膀躲过用老法子绕到智能体后面的盲区,身手敏捷地把皮片贴在感应器上。
陈星元平静地站在走廊中央,看向电梯口的两位,如释重负地说道:“安全了。”
步茸邪性笑笑:“先下手为强。”
三人默契的把所有智能体都搬进电梯里,经过那条令它们避而远之的线就开始故障,随后脑壳上冒着缕缕黑烟,看样子离报废不远了。
江柳给步茸竖起大拇指:“被你猜中了,智能体不能擅自出八层。”他顿了顿,走入董经理休息室,一眼就看到了柳仙提醒过的骨灰罐,封口处贴着很多黄色符纸,黑色邪气潆绕在四周,巨蟒盘尾半人半蛇搭在江柳肩膀处伸手挥了几下便消耗完这种禁咒。
身后的步茸却被墙壁两侧的壁画吸引住视线。
一面是著名的作品《血腥斩首》。
监狱中已经被斩首的施洗者约翰躺在地上,刽子手弯下身,从皮带里抽出刀,指着旁边仆人手里捧着的金盘,准备盛装约翰的头颅,躲在旁边的老妇吓坏了,双手捂住脸颤抖。两位囚徒抻着脖子想要把头穿过铁窗看个清楚。
可惜,壁画被改了。
借着那股阴郁的风,重新描绘了另一番模样。
受刑人穿着黑色丧衣,松松垮垮被拉扯得不成样子,索性露出大片白皙肌肤却遍布伤痕。
男人跪趴在阴暗潮湿的湖边,哪怕半个身子被刽子手压在水里依然令人生出恐惧。
步茸努力看个清楚,在惊骇的真相中生出恶寒。
本以为只是小惩大诫,可目光放远,却发现有一颗头颅漂浮在沉寂的湖面上......而周围站满了一堆堆围观的群众。
他们个个膀大腰圆十足的练家子,有的神情雀跃又震惊、有的胆战恐慌、有的左右为难、有的却双手合十将手举在鼻尖,共同之处都在看向受刑人究竟死没死透。
从服装上分析,是远古时期,并非近现代。
另一面壁画闻所未闻,出自谁手无从得知。
数以万计的飞禽齐聚,有点像《群鸟之争》。
它们在争抢什么?
又为了怎样的宝贝引起轩然大波呢?
步茸总感觉这两处跟机密文件的内容有关,于是喃喃道:“陈教授你记忆力那么好,如果没有文件也能临摹出来么?”
陈星元仍在翻找,得空解释:“熟知的情况下可以,但那些鬼画符占据大半纸张,就算复刻也得费点时间。”
言下之意还是需要找。
步茸帮忙,大概有某种感知力的存在,她拉开第二格抽屉拿出那份机密文件夹,不过正如陈星元所料,鬼画符很难看懂,这种古老文字是需要专业人士破解的。
旁边的江柳叹气:“符也撕了,禁咒也破了,阿柳都在旁边怎么还是一点都没松动啊?”
步茸歪头:“你为什么执着打开它。”
江柳指指身后的巨蟒:“仙家说有利无弊或许能破译远古文。”
陈星元一听来劲了,他上手试了好几次,骨灰罐纹丝不动。
步茸没想参与,深知自己力气没这两位大,就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比起骨灰罐,还是更在意董经理电脑桌上立着的那枚鸟类手把件。
少女握住口袋里哥哥留给她的木头鸟,小声咕哝:“很眼熟的玩意。”
巨蟒饶有兴致地盯着步茸看了许久,破天荒没通过江柳借言反而直接开口:“用脚走出来的路是一步又一步的,时机未到,有些事还不该你知道。 ”
江柳正奇怪阿柳怎么没由来地蹦出这句话,可下一秒便明白了,他能听见不假,但很明显除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也能听见,这话便是柳仙对步茸说的。
少女拿走了那枚手把件,她转过身很有礼貌地冲江柳道谢:“我知道,不能心急。”依然情绪平平没有被影响。
柳仙掩面,尾巴虚形拍了拍骨灰罐冲江柳说:“让步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