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戏扩大人类心中的遗憾和近期最希望实现的事情。
她的道,反制其人之身。
幻觉世界中,祸神存在,大家才能活。
这是步茸最希望实现的事情。
她手中的斧头动了动,砸在那层玻璃上,结果却轻微反弹起来!
刹那间,祸神向前倾斜,周遭迸发出无数条荆棘,从里面刺穿玻璃形成盔甲环绕住孤身站在他面前的少女,挡住了掉落的碎碴。
微凝液体整个漏掉,大厅内飘满茉莉香。
步茸微微怔住,目光了带了几分打量之色。
那双狭长冷峻的眸子'嚯一下'睁开,萦绕凉意,金色的竖瞳像蛇类,比柳仙还要妖异,分明跟神扯不到半分,却又想要多看几眼。
祸神的模样说起来真是千变万化,身上的衣服来来回回闪过无数套,眼花缭乱之中还是被眼尖的步茸看出端倪。
有两张脸,她很熟悉!
“男巫。”
步茸顿了顿。
“傅意......”
似乎对于后者早该承认了,'傅意'大抵从主动跟着沉邵言来别墅找她时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书呆子同桌了,可没想到男巫竟然也是祸神么?
对着这张男巫的脸,她耳边似乎不断重复响起那句 「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山隐村」。
这句话,倒是像在说,罪恶深重的人绝不可能出村。
邪修和国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自己呢?
祸神究竟为什么逼着她进村子。
男人平视着步茸,黑色丧衣轻泄于地,袖口和下摆绣着金色图腾,四不像动物长着蛇的头、鹿的角、鸟类的翅膀、鱼的身子,叹为奇观!他腰间系着一串串银铃,耳后系着簇小辫子,脸颊以及裸露的上半身画着许多金红色的纹路,脖子和手脚也都缠绕着红绳,粗长的绳子编织着鸟类的花纹。
极快的。
又换回傅意的脸。
少年一身清爽校服,狭长的眼睛颇为忧郁,隐藏在阴暗之中是犀利的目光,他双手插兜努力复刻真正傅意该有的表情,睫毛微微颤动装作害怕又内向的模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傅意都不想装了。
步茸皱起眉头,她总觉得真正的傅意并没有离开那具身体,可是,就算有十万个为什么想要问,也不是眼下。
她开口:“我们被困在贺涛的幻戏里了。”
祸神语调平淡:“是你把我拉进来的。”
步茸笑笑,眸子轻眨,哪里有半点求人的模样,高昂着头:“既然救了我两次,再救第三次,难道不更加顺理成章么?请祸神大人'救救我'。 ”
似乎摸准了,不管怎样,他都会帮忙,毕竟董经理就是邪修,死在神的手里,完全可以。
男人的眼神变深,接着她上一句,低语:“有吗。”
步茸好心提示:“保安亭、休息室,你藏在卷轴自画像里。”
祸神覆着眼睫,表情如常,偶尔撇过少女的脸:“当年雕刻面具时不小心洒落的几滴血罢了,它们成精后有了意识,带着几分我的姿色和神力。”
紧接着,他挥挥手,远方就腾空出现一座木质步辇。
步茸想起之前女童被绑成椅子的模样,莫不是邪修在学他啊! ! !
祸神再次换回玻璃里那张绮丽绝美的容貌,头戴步茸从未见过的兽骨面具,身披玄色长袍,透明丝线缝制,空身直穿,领口开到腹肌上,显露出金红色奇诡妖魅的纹路。
连那只四不像图腾都赫然放大数倍......
祸神半靠在步辇上,微微偏头看向步茸。
他冷静地开口,眸光平宁地拍了拍腿:“坐过来,仪式完成以后,祸神才能诞生。”
步茸不理解,索性站在原地没有动。
祸神见她颇为防备的模样,连木锥都攥在手上,突兀笑笑:“我的身体被邪修捣碎没办法复原,在幻戏里也是如此,你想出去就得配合我完成祸神诞生的仪式。”
步茸连连后退。
在她移动脚步时,祸神饶有兴趣地扫过:“怎么,怕我吃了你?也是,亲眼看到邪修是怎么对待女童的,当然会谨慎又小心。不过,他的跟我的,可有着天壤之别,放在同样的位置在侮辱谁呢。”
步茸与那双金黄色眼瞳对视,略过他的兽骨面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牢牢拴住了自己,不由自主就想与他靠近,发了怔似的朝着祸神走去。
少女的动作有点生硬,缓缓地...侧坐在了他的腿上。
祸神耳朵尖尖发着红,绑在他手腕上的粗重红绳好似有了感应,锤在地上的另一端灵活地拴住了步茸。
男人敲了个响指才解除单方面的控制,步茸瞬时清醒,用后肘撞击对方的肚子,他却牵住她的手,凑在耳边嗫嚅道:“别挣脱,步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