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秘识相地关上了门,也走了出去。此时屋里只剩他们二人。
“痛不痛?”陈诠低下身子来,查看她的脚,“怎么穿这么高的鞋子过来?我让朱秘送双平底鞋。”
“不用。”
“——不行。”
他心平气和地替她做了主,给朱秘打了电话,让她买一双37的平底鞋送过来。
“气性这么大?”他开玩笑一样的口吻,坐在她的身边,就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陈诠。”陈卿看着他的眼,“我发现有的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怎么说?”他发现自己的语气居然还算平静,要知道如果是别人,在他面前根本不会有这样说话的机会。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我家里的事。”
他自作主张,找了几个佣人保姆照顾母亲的衣食住行。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好,又找了私人医生。她应该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告诉妈妈他们要结婚的话。
“你指的是?”他有点想抽一支烟。陈卿这样质问,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只追过她一个人,恋爱中无人指导他怎么去获得女孩芳心,全靠自我摸索——他错了吗?还是说,追女孩应该什么都不付出,等待女孩自动往他身上贴?
别人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如果他们之间他不主动,那么他和她,未来将没有一点可能。
陈卿也在看着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深思熟虑后甚至觉得自己是在拿乔。
可是感情这回事,并不是自己可以控制得住的。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指缝间悄悄溜走。
她厌恶他审视的态度,厌恶他和她说话时如同谈判一般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工具,主动权掌控在他的手里。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嫁给你?”她突然打破了寂静。
这个问题倒让陈诠挑了挑眉。他的手撑在沙发上,看着她的眼:
“那你想嫁给谁?”
他们呼吸相闻:
“还是说,你想让别人养我陈诠的儿子?”
他的模样甚至有些轻佻。陈卿感到身旁一空,是陈诠松开了手臂。
茉莉香味淡了一些。
她站了起来,看着男人的背影。
“’你的‘儿子?”她咬字清晰,刻意强调“你的”二字。
如他所愿,男人转过身,一个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的全身。
“我记得,我们还没有领证。”
她轻声说道:
“所以这个孩子,也有可能不是你的。”
“你可以试试。”冰山终于裂开了缝隙,他的手死死嵌在她的胳膊上,把她捏疼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呆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你别碰我!”她的反应忽然很激烈,而男人内心越来越燥郁。让他烦躁的不只是她又生气了这回事,而是刚才韩紫在他的屋子里,陈卿居然都不问是他们怎么一回事。她像只露出利爪的小狐狸,每次都能在他的心尖上挠出血痕,然后又跑回山上的窝里。
他不许。
“不让我碰你?那你想让谁碰你?”一想起前几天的浓情蜜意,他的心就像被锥子扎了一样疼。他的手撕扯掉她的外套,从她的毛衫下摆探上去,“我告诉你,你哪里都不能去。我们现在就去领证,立刻就去。”
“你放开我!”
然而她的话在男人面前是杯水车薪。这段日子的相处,让陈卿有一种他很温柔的错觉,实际上她快忘了,他对她温柔,只是因为他想。如果他不想,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软了下来,试图用语气软化他:
“陈诠——”
“和我结婚。”他对这件事情比她还要执着:“我可以把我自己给你。”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又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陈卿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膛起伏。
陈诠想到了什么,松开了她,把门锁上了。
他动作很快,大概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她把自己衣服拉下来,躲得离他远远的。
陈卿双臂环抱住自己,是防御的姿势。然而她忘记了——陈诠身高186,在他看来,163的她环抱自己的样子像只没什么攻击性的猫科动物,真是可爱又可笑。
他可没有白日宣淫的爱好。但她的眼神带着恐慌和决绝,很容易激起男人的施虐欲。
她不喜欢。陈卿想。
谁知道这间屋子里发生过什么——他对每一个他们公司的女演员都会这样吗?他会压在她们身上,和她们做一些亲密的事?
她如坐针毡,从沙发上试图站起身:“我走了。”
“去哪里?”男人的脚步一步步朝她逼近,“陈卿,告诉我,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