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休息？”乔寅明知故问。
楚伯宁没好气道：“你可以钻床底下。”
乔寅低声笑，他脱下上衣，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楚伯宁道：“又开始耍流氓，就不知道穿个衣服。”
“不是穿了吗？”乔寅手臂搭上她的腰，“还有裤子。”
楚伯宁懒得理会他了。
她睡了挺长时间，躺在乔寅怀里睡不着。
他体温很热，楚伯宁窝在他胸口，暖烘烘的。
她觉得自己没出息。
被乔寅温水煮青蛙，她意志又开始不坚定了。
楚伯宁能察觉到，自己对乔寅的抗拒已经在加速瓦解。
她心里有些不安。
头顶，传来乔寅的声音，“睡了吗？”
“没有。”楚伯宁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乔寅几乎将她嵌在怀里，“你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楚伯宁身体一僵，愣住。
“算了，知道你心里还埋怨我，我再等等。”乔寅吻她的额发丝。
楚伯宁沉默良久，沉默到乔寅几乎快要睡着了，才开口道：“可以结婚，我有条件。”
乔寅精神一震，他睡意全无，头微抬，越过她肩膀看着她，“再说一遍。”
楚伯宁回眸，“可以结婚，但我有条件。”
捏了捏她的脸，乔寅眼中满是笑意，“说说看。”
“不走结婚正式流程，也不需要婚书，只要让外界知道我们结婚就好，到时候两家一起吃个饭，就算礼成了。”
楚伯宁仍是怕。
故而她想自由些。
如果哪天乔寅对不起她，她也可以随时离开。
乔寅拨弄着她的头发，“如果我不同意呢？”
楚伯宁丝毫不掩饰，“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
她轻轻阖上眸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乔寅很想把她拽起来，狠狠把她屁股打肿。
肯定又是跟姜止学的。
这小丫头以前可没那么多心思。
他很无奈，“不办婚礼，怎么让外面知道我们结婚，不签婚书，怎么能算结婚？”
楚伯宁不理会。
没办法，乔寅跟她讨价还价，“这样，婚礼还是照办，况且就算你想低调些，督军都不会同意。”
至于婚书，楚伯宁酒品不好。
他提前把婚书备好，婚礼那天想办法把楚伯宁灌醉，再哄着她把婚书签了。
楚伯宁幽幽道：“你都还没娶我，就能从我阿爸手里把我接来乔公馆住，可见如果你劝我阿爸低调办，他肯定是会听的。”
她阿爸这辈子最怕两个人。
一个就是她阿哥楚伯承，另一个就是乔寅。
阿爸怕阿哥，是因为怕阿哥篡权后把他踢走，毕竟阿爸年轻时对阿哥的亲生母亲并不好。
怕乔寅，是因为乔寅曾经三番五次暗杀他。
如果乔寅向她阿爸说低调办婚礼，她就不信她阿爸会不同意。
乔寅撑着下巴，“我不想劝。”
楚伯宁瞪他，“那我们就算谈崩了。”
他好笑道：“那到时候只能让你阿爸逼着你嫁给我。”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乔寅学着楚伯宁方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算我不提，你阿爸迟早也要把你嫁给我。”
楚伯宁气得咳嗽。
乔寅拍着她背，轻哄道：“楚家和乔家在洛川城都是高门大户，结个婚办得那么寒酸，是会被人在背后说闲话的，你阿爸肯定不愿意。我们结婚照常办，婚书先不签，等你哪天愿意，我们再签。”
楚伯宁道：“我再想想。”
“嗯，你想想，到底是自愿嫁给我，还是我这边给你阿爸做工作？”乔寅眼里闪过一丝揶揄。
大意了！
她刚才就不应该松口。
乔寅分明就是得寸进尺。
楚伯宁把被子全夺过来，气哄哄闭上眼。
乔寅自己就是个大火炉。
屋里很暖和，他也不用盖被子，连人带被，一并搂过来。
他问：“婚礼你想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我还没有答应？”楚伯宁从被子钻出来，一脸抗议。
“提前想想也好。”
“如果是姜止的话，她肯定会喜欢中式婚礼。”楚伯宁习惯做什么事都站在姜止的立场去考虑。
乔寅失笑，“我娶的是你，又不娶她，你这是在内涵我？”
“你想的真多！”楚伯宁冷哼。
“我现在只喜欢你，楚伯宁。”乔寅闭上眼睛，在她耳边轻声道。
楚伯宁心脏停跳一拍，她愣了很久后，才回头看他。
乔寅似乎已经睡了。
他下巴泛起淡淡的青色胡茬，显得比平时更成熟，更有男人味。
喉结微微凸起，胸口的肌肉很结实。
楚伯宁不由得看呆了。
下一秒，乔寅突然睁开眼，“总看着我干什么？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