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愣住,在她们的笑声中紧抿唇线,只是不好发作。
等听她们笑够了,说够了,停下来。
“行,赶明儿个我去你店里看看,支持支持你的工作。”那男人再次开口,吊儿郎当的语气里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轻蔑。
虞念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偏头看向江聿闻。
江聿闻勾着唇角,瞥了她一眼,忽地起身。
骨节分明的大掌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向主位。
“我累了,你帮我打几局。”
众人神色一变,诡异地看着虞念坐到了江聿闻位置上。
“看我干嘛,看牌。”江聿闻坐在她原来坐过的椅子上,上半身倾向左侧,姿态随意。
他的手掌若有似无地抚着虞念的背,好像在抚摸一只受惊的小猫。
她的唇瓣微张,凑过去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不会打牌。”
“怕什么,玩玩而已。”他笑着,“随你打。”
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虞念只好硬着头皮和这几个男人“切磋”牌技。
左右花的不是她的钱,她也不心疼,输了便输了。
又打了三圈,江聿闻桌上的筹码所剩无几。
虞念用余光偷偷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见他没有任何异样,索性放开手脚去打。
不知道是不是坐着无聊,他摸了摸口袋,随后那侧的女人识趣地递了支烟给他。
他接过,含在嘴里,女人倾身过去帮他点着。
虞念顿了顿,想装作没看见,却还是在最后没忍住开口:“你不是说最近很少吸.烟了吗?”
“嗯,今晚这才第二支。”
程浔轻啧一声,不爽地敲了敲牌,“多管闲事。”
话是冲着虞念说的。
虞念察觉到他的恶意,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江聿闻看着她紧绷的嘴角,下一秒把烟头摁灭。
“程浔,想被人管就自己找一个去。”说罢,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
“我才不管你,合该你抽死了也怪不到我头上。”
虞念把什么叫恃宠而骄发挥得淋漓尽致,末了,还委屈地瞥了江聿闻一眼。
江聿闻瞧着她的反应,伸手点了下她瘪起的嘴,而后两指一撑,强行把她嘴角扬了上去。
“生什么气,他说你就听?”
程浔顿住,抬眼,示意身旁女人把自己珍藏在这里的烟盒拿过来。
而后随手丢了一支到江聿闻面前。
江聿闻没接,调侃道:“没见人盼着我死吗?还给我?”
他倾身凑近气鼓鼓的女人。
耳鬓厮磨间,低沉声线顺着耳蜗直击大脑,她听见他说:“我死前你要不争取争取,说不定我的钱全是你们的。”
他特地强调着“你们”两个字。
虞念呆住,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抬手故作娇嗔地打了下他的手臂,“江聿闻,不带你这么开玩笑的。”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玩笑话?”
“就是。”潮.红顺着脖颈线条弥漫而上,逐渐染红那张娇艳欲滴的脸。
虞念懒得再搭理他。
两人动静不小,梁筑实在好奇江聿闻嘴里能蹦出什么惊奇的话来,没忍住,问了句:“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们不能听?”
“私房话你也好奇?”江聿闻挑挑眉,故意逗虞念。
只是还没等到她的慌乱,程浔率先打破了这暧昧气氛。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气,脸色阴沉沉地盯着虞念问:“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
虞念没说话,脑海中却回想起确定关系前和江聿闻的几次“意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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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虞念的闺蜜黎纯萱带她去了一个私人酒局,说是觉得她平日的生活太无趣想带她去见见世面。虞念的酒量不好,喝了几杯就找不着东西南北了。打好车准备离开,出去时正好不见黎纯萱的身影,想着也没什么大事,看见打着双闪的车就上去了。结果就是,误上了江聿闻的豪车。她记得当时男人轻笑了几声,问她“上错车了?”,她点了点头,后来男人索性将错就错把她送了回家。
第二次是在那两三周后,有一个企业酒会,黎纯萱想尽办法让虞念混了进去,她在里面企图找到愿意投资她小店的人,后来看到了被人围着的江聿闻,趁他一个人时,她鼓足勇气问了他的联系方式,男人给了,甚至说会光顾她的小店。
第三次是在一个月后,黎纯萱又带虞念去一个私人泳池派对。当时江聿闻靠在泳池边,周围美女簇拥,她想凑过去和他打声招呼,却不小心跌入了泳池里,是江聿闻把她救上了岸,随后让服务生把她带去客房休息。
第四次是虞念去餐厅里给江聿闻送伞,却意外瞧见了一个女人厉声指责他的场景。他就那样坐在女人对面,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声嘶力竭。最后,那女人一气之下端起桌上的柠檬水泼向他。虞念想都没想,下意识冲过去替他挡住了那杯水。那也是她第一次从江聿闻眼里看见不一样的神色。他搂着她离开,说带她去个不扫兴的地方。虞念便跟着他走了。一顿饭,吃着吃着就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