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秒,又是随手一丢。
江少渊神情严峻,“什么事由得你亲自动手?”手指戳了戳桌上的照片,随后双手交叠背后,“为了个女人失了分寸,不成气候。”
他冷哼一声,“我当你最近是收了心,不想是失了智。她什么人值得你动手打人?往日这种事都不得放在明面上处置,私下里任由你来。动了手,就落人话柄,这道理多少年前我就和你说过。”
江聿闻听着,兀自寻了把躺椅坐下。耳边的话语进进出出,悠闲地点了支烟。
桌前的男人絮絮叨叨,说完转身看见他躺在椅子上吞云吐雾,火气差点直冲脑门。
“以前你怎么玩我管不着,以后你怎么玩我自是也管不着。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女人你喜欢玩玩可以,但若真想有什么结果,我就劝你早早收了心。这种不入流的女人,对你帮不上一点忙,终究是个祸害。”
江聿闻垂着眸子,视线落在右手的香烟上。
他轻轻弹了弹烟灰,下一秒,碾着烟蒂转了几圈。
“所以,你当初娶叶郁,也是因为需要她?”
江聿闻的音调着实玩世不恭,惹得江少渊发怒,大声喝止道:“你——无法无天了!”
“我还算给你们面子吧。”他拉长声线,“妈让我见那些女人,我哪次没去过?”锋利的眉峰微扬,彰显着他的态度,“也听着你们的谈了,这不都不合适吗?”
年轻男人轻笑着,“尽力了。”
“你——”江少渊大手一指,蓦地咳嗽了几声。
“年纪大了就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有闲心管这些,倒不如多去医院检查检查,争取多活些日子。”江聿闻作势叹了口气,“我这还得好好尽尽孝道。”
江少渊怒目圆睁,大声呵斥着让江聿闻滚出去。
躺椅上的男人耸耸肩,起身,踱步慢悠悠下楼。
叶郁站在楼梯口,许是一直听着楼上的动静,见江聿闻下来,忙不迭上前拉住他,“小七,今晚留下来吧。”
江聿闻瞥了她一眼,步子依旧。
林姨满脸愁容,张了张唇,帮叶郁说话:“少爷,就在老宅住上几天吧。一年也见不着几次。”
身后,缓缓传来女人的啜泣声。
又是这招。
江聿闻叹气,却还是收回了往外的步子。
“林姨,收拾收拾房间。”
“诶。”想必是也没反应过来,林姨顿了顿,才应声道,“早收拾好了,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
江聿闻难掩疲惫,揉了揉眉心,转个方向,上了三楼。
翌日,照常七点半去公司。叶郁好说歹说,非让他答应回来吃晚饭。
连着三天,为了让他留下,又是哭,又是说特地为他学做菜。他懒得应付,索性由着她的性子去。
以前需要他们的时候,倒是见不着一个人。
江聿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里凋敝的树叶,忽地就想起家里那只安静的小猫。
这么多天,她倒是乐得清闲。平日里好话长好话短的,几日未见,也不见她发来一条消息。
门口传来一阵喧闹,打断他的思绪。
有人叫了他一声,他转过头去,是一个陌生面孔。
“聿闻哥。”女生敛着眸子,害羞地叫着他的名字。
江聿闻微不可察地顶了顶腮,目光略过她落在满脸心虚的叶郁身上。
来人拉着女生进来,招呼着江聿闻过去坐下,“小七,这是许遥,你还记不记得——”
“不记得。”毫无情感的声线响起,打断她未说完的话。
叶郁尴尬扯扯唇,嘱咐林姨上茶。
许遥冲他笑笑,“聿闻哥,好久不见,我刚回国。”
刚回国。
江聿闻摇摇头,冷嗤一声。
怪不得让他在家待上几天。
叶郁端着林姨递来的茶,声音不紧不慢道:“许遥刚回来就想着来见你,你们年轻人话题多,我老人家坐这里反而碍事。”
“怎么会,叶阿姨还和以前一样年轻”。
嘴甜,确实是叶郁喜欢的类型。
江聿闻长腿交叠,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
不多时,叶郁出声:“年轻人还是该去年轻人的地方。我在红岸订了位置,聿闻,你带许遥去坐坐吧。”话语间像是才记起来一般,可又过分刻意了些。
他轻笑一声,勾着唇,看向许遥。
女生脸上布满红晕,偷偷瞟了他一眼,点头,毫不含糊。
江聿闻起身,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低沉的声音很是勾人:“那走吧。”
许遥瞬间眼中放光,提上包立马跟了上去。
她的话多,坐在车上不断找着话题。
江聿闻专心开车,未与应答。
久而久之,许遥也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