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江聿闻是在给她找场子。
程沫来了两次,没讨到好,后面在聚会上就看不见她的踪影了。
在这期间,虞念也在零度见着几次黎纯萱,她跟着唐柏森,只抽空了能和她聊上几句。
唐柏森对她也算客气,虞小姐前虞小姐后的,怕是顾忌江聿闻的面子。
知道她不喜欢凑热闹,江聿闻便由虞念自己待着。
虞念看着落地窗前沾了几片鹅毛碎雪,对着玻璃哈了口气,百无聊赖的在上面写写画画。
“小闷。”
她转头,发现黎纯萱站在身后,唐柏森早已不见踪影。
“总算放你过来了?”
黎纯萱扯扯嘴角,看起来心事重重,“他最近看我看得紧。”
与上个月见她时判若两人。
虞念和她面对面站着,没主动过问她原因。
黎纯萱的红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好半晌,长舒口气,拉着她找了个无人角落坐下。
“不说不开心的。”
黎纯萱又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灵市过年,到时候提前通知她,也好路上有个伴。
虞念也没想好。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牌桌上,男人颈间的扣子松开两颗,精瘦的锁骨凹陷,盛着细碎的光。
今夜没打多久,程浔筹码输光了,懒洋洋起身换了个地方坐着。
牌局就这么散了。
江聿闻右手搭着外套,左手抬起两根手指向她勾了勾。
“那我走了。”虞念向黎纯萱道别,“有事给我打电话。”
走到男人身旁,他贴心的为她披上外套,待虞念穿好后才搂着她出了雅间。
“那就是你朋友?”
虞念点头。
江聿闻对此不感兴趣,话锋一转,莫名其妙问她:“我听她叫你小men,是哪个men?”
虞念似也没想到他的脑回路这么清奇,前后两句问得她措手不及。
没多想,脱口而出:“闷闷不乐的闷。”
说完,身侧男人低笑一声:“倒和我猜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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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雪大,车子停不进来,要上车得步行个五十米左右。
虞念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上,江聿闻抓着她的手臂防止她摔倒。
一上车,扑面而来的温暖驱赶寒意。
虞念睫毛沾了几片雪花,被暖气一吹,瞬间化成水珠。
江聿闻递给她一张纸巾,虞念把遮挡视线的水珠拭去,这才舒服了点。
她靠在江聿闻肩头,车子稳稳当当行驶在路面上,睡意登时席卷上来。
可男人好像兴致颇高,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让她睡。
低沉的音色飘荡在车厢,虞念听见他问:“为什么叫你小闷?”
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好奇,扰人清梦。
虞念不吭声,假意睡着。
鼻尖忽地被人大力捏住,一口气没喘上来,她只得睁开了眼。
就见江聿闻好整以暇盯着她,哪还有平日半分严肃矜贵。
“说说。她都知道你的小名,但你从来没和我提起过。”
虞念蓦地顿住,咽了口唾沫,抬头辨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江聿闻。
他的嘴角噙着笑,以为她是还没睡醒,又伸手揉了她一把,“路还远着呢,说说。”
虞念熟练地靠回他肩上,闭着眼向他解释:“我小时候不像其他同学一样有活力,整天坐在座位上不爱说话,他们就给我取了个外号叫‘闷葫芦’。”
“后来叫着叫着,就连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都叫顺口了,于是省事干脆叫我小闷。”
“不喜欢这个称呼?”
“一开始是有点,谁喜欢被人取外号啊。不过听习惯感觉还蛮可爱的。”
“嗯。”江聿闻轻哼,“确实。”
确实?
他指的是她确实闷还是确实可爱?
虞念蹙眉,默默揣摩着他的意思。
可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介意。
“你觉得呢?”她没忍住问出口。
江聿闻忽然凑近点了点她的鼻尖,“在意我的看法?”
“也没有。”
他闷笑一声:“嘴巴都快瘪成鸭子了。”
“不闷,有趣得很。”
还在故意逗她。
虞念撩起睫毛看他一眼,两人此刻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交替,心跳也快了几分。
她没什么思考,纤手摸上他的下颌,毫无预兆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江聿闻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随即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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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黎纯萱的电话是在零度见面后的第三日。
她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虞念那日见到她就觉得不对劲,她不主动提起,她便不做打扰。
可现下她的反应着实反常,虞念猜想,黎纯萱估计是出事了。
电话里不好说,两人便约在Montage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