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想知道。”
“有些是联姻,你知道的,我们这种人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有噱头,一经媒体报道水涨船高,何乐不为。”他下意识去摸口袋,空荡荡的里兜提醒他,自己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于是作罢。
“有些是利用。生意场上,女人送进来的,送出去的,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虞念神色变幻莫测,最后定格在难以置信上。
“这种事情确实不光彩,我承认,把人当成物品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她破天荒发出一声赞同。
江聿闻被她一本正经的反应可爱到,不由自主轻笑出声:“是,我们正义使者,还是你骂醒我的。”
“所以说,我是第二段?”她突然转移话题。
“嗯。”低沉的男声响起,“和你。”
“不过我要向你坦白。起初和你在一起,确实带点消遣意味。觉得你乖,觉得你有意思,觉得怎么有人能多管闲事到这地步。嫌弃你的自作主张,却又想看看,你还能做出什么有趣的事。”他说,“逗猫儿似的。”
“你!”虞念还沉浸在他专注的坦白中,冷不丁被他调侃,假模假势生气道,“那你得悠着点,我可不是什么温顺的猫!”
“可不,咬了一口,副作用持续到今天。”江聿闻忽然伸手,强行覆盖在她手背上,似在寻找安慰,“分手是你提的,我没拒绝是我做过最后悔的决定。小闷,我想奢求一个结果。”
手掌被人轻捏几下,富有磁性的嗓音逐渐靠近:“是真的想和你有个结果。”
她接收到他深情的目光,那里一闪而过的泪光不禁令她心头一颤。
没人能拒绝,没有人能拒绝。
虞念几乎溺毙在他的温柔里,眼见他精致的脸慢慢贴近,呼吸猛地屏住。
头脑气血上涌,荷尔蒙叫嚣着她沉沦。
可最后一丝理智警告她,得再等等!
“江聿闻。”她颤抖的声线及时打断他的动作。
“嗯?”
“你能保证对我的这种特别会维持一辈子吗?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不再有趣,不再年轻,你对我的感觉消失了,那该怎么办?”
“不会。”
“很多人爱的时候都会这样信誓旦旦,可最后离开时,也都不留情面。”她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很认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结婚了,我希望我们能陪伴彼此走到最后。”
“你爱年轻的我,不一定会接受衰老的我。爱耍小性子的我,也许以后我会变得死板无趣。可如果我们经历过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我可能无法接受那种剥离。”
她抬眸凝视他,“我这么说,你——”
“怎样的你我都爱。”他截住她未说完的话,“我也知道承诺太轻飘飘,给不了你心安。”
“我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你。”
“你这是——”
“房,车,资金,公司。到这时候兑换成实物不算没情趣吧?”
倒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虞念红唇翕合,被他的财大气粗堵得哑口无言。直到他一声声的询问,反复被揉捏的手心渗出细汗,她终于破功。
“我,我是真的会收!”她睫毛忽闪。
“嗯,我也没开玩笑。”
“公司是你的吗你就敢口出狂言。”
“现在确实是我的了。”
“你——”她抿抿嘴,“行吧。”
江聿闻目光迟滞,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后,犹豫道:“这个行,是什么意思?”
“都行。”虞念耳根发烫,“我答应了。”
手掌被一股大力捏紧,她“嘶”地一声,面前男人才慌张松开手,“我太激动了,弄疼你了?”
话罢,俊逸的脸上扬起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过几天陪我去一趟大院吧。”他突然说,“和老爷子吃顿饭。”
虞念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眨眨眼睛,凑近看他,蓦地“嗯”了一声,满是不解。
“江聿闻。”她扬起手往他手臂一锤,“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对方不假思索:“嗯,预谋了很久。”
“只差你同意。”
“我不去。”她扭头,“你这是赶鸭子上架。”
右脸温热一瞬即离。
“总要见面的。”他抚摸着她的脸颊,“你放心,他们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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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喜欢,尚且存疑。
但三天后,虞念还是在江聿闻的软磨硬泡下上了他那辆黑色轿车。
六月中旬淮市气温骤升,车厢里虽有冷气,却还是止不住盛夏的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