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苦艾草的味道，亓霁的情绪被安抚了许多，从柜子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亓霁坐在床上一边看小满打游戏一边在网上搜BM的信息。亓霁不太想联系圈内的人，因为并不打算重回电竞圈。而且他是美联区玩家出身，国际赛事不过也这两年开启，因此和本土赛区认识的人其实不多。
平日里联系他的大多是俱乐部的高层，多少对美联那边有点了解。
亓霁想了想，点开了很久没有联系过的一位老朋友，是当年他在国内打席位赛的队友。
对面应该还在训练，没睡，没过多久信息就收到回复了。亓霁还没打开看，对面打来了电话。
夏小满在单排，没带耳机，亓霁抬头望望夏小满，拿起手机往阳台走。
亓霁的手搭在白色的围栏上，晚风从他指尖流逝，亓霁摩挲着手指，点了接听：“喂，吉他。”
对面似乎在跑，声音抑制不住的激动：“队长！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美联那边一切还好吧？”
亓霁控制着音量，视线下垂盯着白色围栏上的浮雕：“挺好的，不过回国了。你最近怎么样？发展得还好吧？最近比赛压力挺大吧？”
BM在过去的夏季赛和年度总决赛发挥得一般，但比去年倒是好一点，毕竟还打到了参赛资格。
听声音吉他应该是跑出了训练室接的电话：“还行吧，就是努力打，打电竞的这点压力还是得抗住的。”
吉他接触职业赛的时间应该和亓霁差不多，当初打席位赛失利，加上联盟同年宣布取消席位赛资格，整个队伍在当年直接原地解散各奔东西。
实力好点的呢依然头铁想要冲职业赛，差点的，或者心态崩掉的去做主播的也有。
吉他：“你回国了队长？是准备回亚联区发展吗？我和你说，就你狙击手那个水平，铁定有俱乐部争着抢着要你，你准备去哪个？”
亓霁出国后的几个月和原来的队伍还是有联系的，后来看大家发展得慢慢稳定，亓霁就很少再聊了，因为自己那时在美联区还处于一个岌岌可危的状态。
亓霁很轻的笑了下，像是自嘲：“没有，不打了。”
一说到这个话题，亓霁就有想抽烟的冲动，但想到小满还在屋里，就忍住没去拿。
对面似乎被这个回答电到了一般，震惊到足足一分钟没说话。亓霁开玩笑缓和气氛：“也该退役了。”
吉他被亓霁这句话点炸了：“退鬼的役，你才打了几年，六年？职业才四年吧。”
亓霁没承认也没否认：“这还不多啊。”
吉他又被亓霁噎了好一会，当年亓霁完狙击手，他打护卫，二人关系挺好的：“得，看来本土赛区狙击手是无望的了。”
亓霁笑：“你这话说出去又要被骂了。”
吉他在那边耸耸肩：“骂呗，我都不知道被骂多少次了。”
第26章
恍惚
那人的心跳当时也这般快吧亓霁想
行啊，当初年纪最小的现在心态都练那么好了。
亓霁莞尔：“不说这个，和你聊点正事吉他。”
吉他一脸我就知道的语气道：“说吧亲爱的队长。”
亓霁：“BM不是换了老板吗？管层怎么样？”
吉他：“首先，我是BM的选手，其次，很垃圾。等过了这阵，我可能也走了。”
吉他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
亓霁懂：“青训是不是不给力？”
吉他：“这我不是特别了解。肯定没有当年好的，但不换老板俱乐部也撑不下去，就是有利有弊吧。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有认识的人在BM啊？”
亓霁指尖抚摸着冰凉的栏杆：“有位小朋友想过去，可能要你帮我盯着点。”
吉他：“多大啊。”
亓霁语气带了点不明显的笑意：“刚十八。”
吉他：“打哪个位置？”
亓霁：“刺客。”
吉他：“厉害啊，看这边怎么安排吧，如果小朋友能力可以没准有希望上首发。”
亓霁倒没有因此彻底安心，只道：“希望吧。”
别守饮水机。
对面吉他的经发信息来问他哪去了，离开训练室五分多钟了，吉他匆匆挂电话：“收到了队长，到时候你再联系我。”
亓霁：“嗯，先训练吧。”
挂断电话回到房间，夏小满端着一杯水走进来：“给你。”
亓霁愣愣接过：“这是什么？”
夏小满正好匹配进去，开始新一轮的游戏：“养胃冲剂，你不是胃疼吗？”
亓霁这才发现自己拿着手机的左手正摁在胃的位置，轻轻揉摁着。
指尖莫名被烫了一下，连带着心尖都烫烫的。
喝完亓霁重新坐回床上看夏小满打游戏，因为家里只有一台电脑，所以没办法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