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小满抄起书包就要往人身上砸,见人左一处绷带右一处绷带缠着,生生忍住了动作:“你有病啊?你和他说干嘛?”
说就说了还把我说得那么弱?!
董丘还维持着防御的姿势:“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过来有危险吗!”
夏小满无语:“重申一遍,那人不是我哥,顶多就是一块长大的烦人精。能解吗?”
董丘拼命点头,嘴上说着“解解”,手头还不忘给亓霁通风报信。
夏小满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他和一伤患斗什么气:“走了。”
骑车回家的路上,夏小满后知后觉地疼,和人抱摔的时候蹭了几次地,还被尖锐的木渣划到腿,渗出了几丝血丝。
打开家门,夏小满闻到了莲藕的香味。夏小满整个人瞬间站在原地没动。
李翠柔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小满回来了?”
夏小满努力装作平常,脚步却不停,偷摸着往楼上走:“妈?你今天那么早就回来了?”
李翠柔:“公司裁员那边出结果了,大家松口气,今天就没加班。快洗手吃饭。”说完端着一煲汤出来,恰好和夏小满撞个正着。
完蛋。
李翠柔眼神一暗,把汤端到桌子后顺势坐下,手拍桌子大声道:“夏小满,学会打架了?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夏小满停下脚步解释:“妈,他们先动的手,我这顶多是正当防卫,而且我后面报警了。”
说不清谁先拱的火,母子大吵一架后夏小满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李翠柔让他这几天在家好好反省,高三了顺便收收心准备冲刺。
简单洗个澡,夏小满便瘫在床上。伤口疼得发红,但他没心思处,委屈死了。
夜里不知道多少点,夏小满迷迷糊糊听到有敲门声。
“谁?”被人吵醒总该有点起床气的,无论在何时。
“是我,亓霁。”
夏小满打开手机,十一点多都快十二点了。
……闲的。
他翻身下床,膝盖的擦伤磨到被子时疼得倒吸一口气,他抱起膝盖一看,擦伤看一大块。于是只能一瘸一拐地蹦去开门。
门打开半边,夏小满半个脑袋探出来:“有事说事。”
亓霁手里拿着很多东西,看到夏小满的刹那眼里的担忧才淡去些。
夏小满的脸上有青痕,眼尾洇红,嘴角擦破了皮。
“你哭了。”
亓霁用的是陈述语气,夏小满抬头愣愣反应了几秒,指腹摩挲着眼眶,确实有水痕。
……
“谁哭了,我是刚睡醒。”
夏小满说完头也不会蹦回床上坐着,顺带给自己喷了信息素阻隔剂。
与阻断剂不同,信息素阻隔剂是Omega用来抑制自身信息素释放的药物,Omega不像Alpha,不能自己控制信息素释放的浓度。
亓霁跟在他后面进来。夏小满的房间和三年前大差不差,书桌,懒人沙发,挂着的吉他,只是多了很多电竞海报,一台电脑和一把电竞椅。
还有弥留在房间里淡淡的,苦涩的味道。
“你来干嘛?看我笑话?告诉你,我打架没输。都是董丘瞎扯的。”
亓霁在他跟前蹲下,检查伤势:“嗯,很厉害。”
他将一个小型的医疗箱放到地上,轻车熟路地拿出消毒酒精和棉签。
“会疼,忍一忍。”
夏小满看清人的动作,下意识往后躲:“不用,我自己来!”
他们还没熟到这个地步。
亓霁不容抗拒地握住人纤细的脚腕轻轻往前一拉,抬头正对人的眼神晦暗不明:“不想留疤就别动。”
夏小满:……打架的时候没见你来。
他垂眸看着人手上的动作,房间顶灯的暖光撒落在亓霁的睫毛上,落下一层淡淡的乌青。三年后的亓霁,五官长得更加凌厉成熟,眉骨高耸,眉心间是山峦似的起伏。下颔线条凌厉分明,人前一站冷峻的气息便是挡也挡不住。
只是这样一张脸和他轻如流水的动作极其不符,他就像在对待一尊易碎的玻璃雕塑,生怕一个不留神弄破了。
“抱歉我回来晚了。”亓霁说,语气里渗着自责。
“又和你没关系,学你的习去吧。”
夏小满说这话的时候鸦翅般的长睫在微微颤抖,疼的。
亓霁用纱布帮人包扎好,仰头对上人的眼睛:“没有去图书馆,骗你的。”
搁我面前装好学生呢?
夏小满吐槽道。
怎么现在又说真话了,不解。
亓霁从包里拿出一份礼盒,今天收到董丘的信息他就从外地赶回来,但距离着实是太远,回来的时候快深夜了。眼下他踩着点,把礼物送上。
“小满,十八岁生日快乐。”
三年来第一次陪小朋友过生日,结果都没能赶回来帮小朋友出气,小朋友受了伤。他不敢想,要是那群人没有那么就此罢休,后果将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