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误会。”
晏小追脸一撇,不喝,反而继续讨伐贺方回。
“没有误会,你就似……”
贺方回大大方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变态。”
趁小兔震惊时,贺方回往晏小追嘴里灌了一口汤。
“你你你,你怎么好意思啊?”小兔一张嘴,又被贺方回灌了一口。
“嗯,你乖乖喝了汤睡觉,我就不变态,不睡觉,那我就变态。”
贺方回果然见识过大风大浪,竟直接认下,反制于兔!
晏小追的脑子不够用了,一方面觉得贺方回怎么会是变态,一方面想贺方回果然是变态。
小兔脑袋不能同时思考两件事,脑中像有花火炸开,又睡了过去。
贺方回放下碗,把晏小追塞到被子里。
原本才好,又跑去吃酒,真是一刻不能闲。
贺方回把晏小追的头毛了,就拿着空碗出去,看到夜飘星正坐在院子里醒酒。
见着贺方回出来,夜飘星的神情有点闪躲。
显然是见到变态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
贺方回:“……”
“他两酒量浅,已经睡了。”夜飘星突然开口道,像是要打破尴尬。
不过贺方回并不觉得哪里尴尬,只对夜飘星点了个头。
平日里夜飘星这种小捕快哪里有机会见贺方回呢?
不曾想对方还挺平易近人,还有一点特殊癖好。
“啾咪!不许摸——”
小兔子说的梦话震天响,夜飘星登时坐直看向贺方回。
在今夜,贺方回彻底没了风评。
贺方回干脆坐到院中,对月调伏起气息来。
夜飘星松了一口气,若贺方回真的当着他的面变态,他虽不爱管闲事,但这事还是要管一管的。
第二日,晏小追心情复杂地起了床。
外边传来龙马的嘶鸣,虽然这些捕快们很不靠谱地把它留在茶摊,但它还是寻着气味,驮着行李自己找了过来。
小兔梳洗过后,站在门槛上朝外望去,就见贺方回独自一个坐在桌边。
晏小追三两下跳了过去,伸出小爪拍拍贺方回的肩膀。
“昨天的事我都记起来了,”小兔一脸严肃,“人无完人,妖无完妖,我会保守你是变态的秘密的!”
晏小追声音极大,连出门喂鸡的隔壁村民都听到了。
……真是秘密到了极点!
贺方回试图做最后的努力:“……真记起来了,就该知晓,昨日不是你踢的我?”
晏小追礼貌一笑。
晏小追心想,篱耳乡的人总说他是最可爱的,讨人喜欢也正常。
毕竟,要是,要是贺方回不是那种会又摸又吸小兔的变态,难不成是喜欢他?
小兔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耳朵就有点红红的。
在贺方回看来,就是面前这包子大的小兔,不知怎么的,身上的毛毛忽然炸成了蒲公英。
“怎么了?”贺方回刚要伸手给晏小追抚平毛毛,就见晏小追歪头看向他身后。
朗日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
朗日一大早就已出去打探消息。
他是鹰妖,一炷香内便可振翅飞百里。
昨日他们将赵悬光挂在大堤城的牌匾上,又与城中太守言明缘由,太守还等着朝廷的旨意,便派人在城门口守了一夜。
有平民不忿,朝赵悬光扔石头鸡蛋菜叶,那也是应当的。
谁差点死了不发火啊。
可谁知在晨曦之时,朝阳刚起,便有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将赵悬光一箭穿心!
“没人看见是谁放的箭,有早起的猎户刚出城门,以他的目力,只能看到是隔着一座山射来的。”
虽说大快人心,但太守实在怕事,又催城中千妖司的妖速速去京都请旨。
但这消息还没出去,就有信鸟飞来。
“信上盖的是亲王印,说是已经知道赵悬光做了什么,人是他杀的。”
朗日取出一张白纸,上边有拓印下来的印记——一把被祥云笼罩的长剑。
“代天子巡守四方,”贺方回看着那印记,已认出是谁,“是天子的堂兄,赵一连。”
“他是好人吗?”晏小追好奇道。
天子好像被邪魔附身,那个赵悬光又坏得不得了,这么看好像人间皇室里没一个是好人。
“正得发邪。”
贺方回给出了四字评价,随后对晏小追笑道。
“他师从西海旧昆仑,修的是人仙之术,出师之后斩妖除魔,一年不知要杀多少,剑上的血都洗不净。如今在那位亲王眼里,我弄丢了重宝,形迹可疑,也是要被当场诛杀的。”
小兔着急起来:“可是你是被暗算的呀!”
“他才不管。”贺方回还有闲心笑。
“那我保护你!”晏小追一拍胸口,正气凛然。
贺方回双手笼于袖中站起身,垂眸看向晏小追,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