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是?”
“他自称记者却根本不会使用相机 。”
“希望他最后能幸存下来。”莱德隔空和注意到这里的那人碰了下酒杯。
因为十点才天黑,所以在入夜之前大家都还保持着清醒,至少像普遍印象中那样风度翩翩。
而烟花就是宣布可以肆意的讯号。
最绚烂的夏花片刻消逝,落下的星点化成混合着硝烟的微风。
纠缠过笑意盈盈的年轻面庞。
但彻夜的狂欢才刚刚开始,离天亮还早着呢!
——
不过三点,天已蒙蒙亮。
“跳累了吗?你很受欢迎。”莱德从人群中脱身来到斯克内尔身旁,他醉得实在厉害。
入场前莱德就抱怨因为考试他几乎滴酒未沾,今晚他要一定要彻底放松。
只斯克内尔看见的他就喝了不少,莱德之所以还能撑到现在多亏了兑了太多水的酒。
斯克内尔主动让出自己的肩膀让莱德靠着,他笑莱德:“你说要和我一起幸存到最后呢。”
莱德和他碰杯,但没喝下去,终于实话实说:“我太难受了。斯克内尔,我现在只想闭上眼睛躺在哪里都好。你肯定能待到最后。”
说完,莱德就步子虚浮要离开斯克内尔,但被斯克内尔一把捞住。
他可不能让这样的莱德独自回去,反正这舞会他也没必要坚持到最后。
“看,斯克内尔,那个女孩在招呼你。”莱德这时还不忘帮他的朋友注意邀约。
“我送你回去,我也已经很累了。”斯克内尔隔空拒绝了邀请,然后扶着莱德准备离场。
一离开活跃的中心,莱德就逐渐安静下来,像往常一样,温顺随着斯克内尔的牵引向前走。
斯克内尔试着和莱德聊天确保莱德还有着意志能够回到校舍。
一些舞会上的事或者刚结束的考试,不过后面那件事得到了非常强烈的抱怨,也多少让年轻人提起了精神。
斯克内尔虚环着莱德的腰,侧目看去,一些藏在红发里的亮片在路过街灯时忽闪,他忍不住去拣出那些星点。
莱德察觉后和之前在葬礼那次一样,避开了斯克内尔的动作,然后问:“你左手的伤现在会疼吗?”
斯克内尔收回手,意识到自己逾越了,之前那次莱德已经明示了拒绝,他实际上并不喜欢别人对他的触碰。
他记起曾不禁揉了下温煦的红发,那时莱德倾诉他的疑惑不安,灰蓝色的阴雨天将他们与世隔绝。
“伤口已经恢复如初,虽然旧伤在阴天时会有些异样,但伦敦最难熬的那段阴雨季也已经过去了。”
“但疼痛依旧在。”
“……是。”斯克内尔如实回答。
这时莱德突然停住了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斯克内尔看见了一个站在出口处的人。
那人明显是在等着他们,不,他是在等莱德。
斯克内尔没有说话,因为他察觉到突然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异常氛围。
那人打开车门,很明显是要接莱德上车,然而红发的年轻人并未上前。
斯克内尔看不清那人神色,在他过来时侧身挡在莱德身前。
“你好,斯克内尔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奥德里奇,莱德的朋友。”这位仪表堂堂的男人首先介绍自己。
斯克内尔有些惊讶,这人就是尼基!
但与在电话中的那种傲慢的印象完全不同,此人面露友善并且风度翩翩,挂着绝不会让人挑出毛病的笑容。
奥德里奇用无奈但并不责怪的语气,越过自己对沉默站在身后的莱德说:
“我就知道你会喝成这样,你瞧,你之前还承诺过,不过没关系,舞会就是要尽兴。上车吧莱,我送你。”
莱德不为所动,酒意朦胧了他的双眼,但一向温和的脸上显得冷淡:“去哪里?我回校舍还不至于用车。奥德里奇,我说过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尼基也并不恼,反而还对斯克内尔表示了歉意:你瞧,莱德喝多了就会这样,我知道你是他新交的朋友,他肯定给你添了麻烦。
然后他仍旧十分耐心劝着莱德,甚至带着委屈的情绪:“莱,你又这样说我,我解释过的,但这些我们回来再说。这次我就料到你肯定会喝醉才在这里等你,从来都是我照顾你的,莱。”
说着他不着痕迹挤开斯克内尔,环住莱德的肩膀,他凑近说:
“你也不想对斯克内尔先生造成负担,对吧,他只是你的朋友。”
莱德显然在思考这个由,他也许被说服了,没有让奥德里奇离开。
斯克内尔简直要睁大眼睛,混沌的大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本以为两人会发生矛盾,那他一定要和莱德离开,但看起来需要离开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