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舒见粮商面色有所缓和,继续道:“若您还不放心,我家人这几天一直在吃自己种的麦子,身体都好得很。若这些麦子真的有问题,我们岂不是早就出事了?”
说着,她从随身带的小篮子里取出了一些自己亲手做的烧饼。
“几位大人辛苦了,这是我们自家麦子做成的烧饼,这几日我们一家人都在吃。您若是不信麦子的品质,不妨先尝尝这烧饼。”
粮商低头看了一眼,烧饼外表呈金黄色,饼皮焦脆,饼边油润,饼面点缀着一层芝麻,散发着麦香与芝麻的香气,显得十分诱人,便伸手接过一块烧饼咬了一口。
刚咬下去,外皮的酥脆感立刻在口中绽开,芝麻的香味与小麦的清香交织,紧接着饼心的柔软与麦香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温暖的油润感,入口即化。烧饼的咸香恰到好处,又保留了麦子的天然甜味。
他细细咀嚼着,脸上渐渐露出欣赏的神色。吃完一口后,他忍不住再咬了一口,连连点头:“这烧饼,不错!外脆内软,麦香扑鼻,真是好味道。”粮商抬头看向柳父,目光中带着些许意外的赞许:“你家这丫头,不但有巧嘴,还有巧手,我竟没在这塞外吃过这么香的烧饼。。”
柳叶舒见他尝得满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道:“多谢大人赏脸尝尝。我们家一直吃自家麦子做的烧饼,今日大人们前来,也正好尝个鲜。”
高矮两个仆役见局势好转,也连连帮腔:“我们都在吃呢,大哥们尽管放心。”
赵春芳冷哼一声,低声道:“能有多好吃?谁也不知道,这做烧饼的面粉里,有没有骨灰呢。”
粮商本打算咬下口,此时冷不丁被恶心了一把,呸了一口,朝着赵春芳瞪去:“你这婆子,嘴也忒坏!”随即将手中剩下的半块烧饼朝着赵春芳扔去,赵春芳“哦呦”着吓得往旁边蹦了一步。
他转头对随行的仆役说道:“把这些麦子装上车。”仆役们走到麦堆旁,熟练地将一捆捆金黄的麦穗小心地抬起,稳稳放在牛车上。牛车吱呀作响,但依旧承受着重量,一捆接着一捆地堆积在车厢中,麦穗的麦粒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沉甸甸地堆成了一座小山。
柳叶舒站在一旁,看着辛苦收获的麦子被装车,心中感到一阵满足。麦子装得整整齐齐,仆役们动作熟练,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很快,几辆牛车就装满了麦子,车身微微下沉,显得格外厚重。
柳叶舒从背后趁其不备,用力拍了拍赵春芳的背:“怎么,赵婶,还没看够?”
赵春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柳叶舒一眼,但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恨恨地转身离开。
为首的粮商走上前,拿出账簿,与柳父商议结账的事情。他翻开账册,认真核对每一项细节,低声说道:“柳老伯,这次卖的麦子一共是一千四百七十五斤,按高出市价一成的价格算,总共是一千三百五十二钱。”
柳叶舒在内心默算了一边,朝着柳父点了点头。柳父双手接过账簿,又扫了一眼账目的细节,确认无误后道:“好,好,没错的。”
粮商笑了笑,随即从随行的仆役手中取过一只装满钱币的皮袋,递给柳父。皮袋鼓鼓囊囊,里面传来清脆的银钱碰撞声,显得分量十足。
“多谢粮商大哥。”柳父
一边接过钱袋,一边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对粮商的感激。
粮商拱了拱手,回道:“柳老伯的麦子好,生意自然要讲公道。若以后还有好粮食,尽管找我们。”他说完,示意手下开始拉着装满麦子的牛车缓缓离开。
牛车车轮在地上碾过,发出“吱呀”的声音,载着柳家的丰收渐渐远去,路过赵春芳也并未停留。
看着粮商的车队离开,柳父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沉重钱袋,心中松了一口气。“舒儿,今天的账算清了,咱们的麦子这次能卖出去,多亏了你。”柳父走到柳叶舒身旁,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柳叶舒打心底高兴:“爹,这次卖得好,总算没白费您这些日子的辛苦。”
柳父点了点头,随即眼神变得认真了几分,他拉着柳叶舒的袖子,低声嘱咐:“舒儿,你们将军府上帮忙的两个仆役出了不少力,不能亏待他们。你现下便去把他们的报酬结算清楚,别拖。”
柳叶舒点点头,轻声道:“我也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