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求胜的欲望强烈地充斥大脑,她咽了咽喉咙,抓紧机会追到门口,喊出两年前被迫才叫出声的称呼:“哥哥。”
狭长昏暗的楼道划破沉寂,谢宴洲顿住脚步,侧颈回望,女孩兴冲冲从后面追上来,跑到他身前。
“你明天还在公司吗?”晏知愉昂着下巴,薄茶色的浅瞳细闪荧光。
谢宴洲低眸睨她那张“我有事找你帮忙”的鹅蛋脸,小兔子还和从头一样,心事都写在脸上。
“什么事?”他径直发问。
“现在不能说,”晏知愉神情严肃地留个关子,又怕对方认为她在故意吊胃口,故而再补充,“太晚了,而且我穿得不正式,不适合谈正事。”
谢宴洲眸光深幽,她身着宫廷款白睡衣,头上还带着猫耳朵发箍,确实不是谈事的时候。
想起身侧还有三个男人,他敛了敛眉,转眸看向秘书和保镖,三人都目不斜视。
他将目光重新转回到女孩脸上,“明早。”
“那我到时带雪糕一起去找你。”晏知愉浅弯唇畔定下预约,雪糕听到有它的份,也从窝内蹦出来,尾巴揺晃,穿梭在两人之间。
她弯腰抱它到怀里,举起它的小手轻揺,
小狗很听话地叫了声,和妈妈一道甜笑,一人一狗贴着脑袋亲昵。
春夜凉风夹露,由远及近,撩动女孩裙摆。
谢宴洲眼底氤氲晦涩,停留半刻,薄唇启合,“夜凉,回去吧。”
两人分开各路,谢宴洲在保镖开路下,走出弯绕的鸽子笼。
上车时,他让秘书坐到对面。
车辆驶过一段路,李安夷见老板久久不言,便主动汇报早前交代的进展,“您要的房卡已放在套房办公桌。”
“嗯,”谢宴洲降下车窗,任由凉风鼓透车厢,静默许久,缓缓开口,“安夷,她不适合。”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丝丝微凉,眼睛望向远处,情绪沉不见底。
李安夷与他相识多年,意会对方说的是霍总递交的Aurora签约申请。
没想到老板会不想她入职,他清楚女孩在老板心中是特殊的存在,但他亦看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
“谢董是担心她入职后太辛苦?”他站在打工人的角度接下话柄。
“她太单纯,斗不过那群老狐狸。”谢宴洲依旧望着窗外,两腿交搭,食指在大腿上点了点。
李安夷闻声顿悟,原来是预判女孩会受欺负,但她应该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弱。
他尤为记得女孩在首尔机场吻别壮举,以及街头骂人和开着轮椅搭载一米九二的老板流街狂飙,种种画面仍历历在目。
李安夷目睹全程,女孩小小身板给他带来巨大震撼。
可这话不兴说,思忖一周,他拿起专业素养,“我认为霍总会保护好她的。”
闻言,谢宴洲眼波微动,徐徐回头。
第22章 花枝蔓生 不能当街骂人鸟小小
翌日, 晏知愉早早起床,洗香香穿上挑选很久的清水蓝连衣裙。
国内貌似比较流行清纯小白花,她就化了白开水妆容, 弱化明媚本色, 平添几分娇弱。
昨晚临睡前,她薅清楚在韩经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骗了。
今日这旧账也得算,不过她没打算刨根问底,与其追究真相,不如转化为有利自己进圈的筹码。
他既骗她,那她也可以骗回去。
最后勾上两个卧蚕,妆容完成, 她给雪糕穿上自制的蕾丝花边服, 带它一起出门。
单手受伤,行动很不方便, 晏知愉打车到公司,明显感到氛围变得严肃。
一夜风波,娱乐圈都知道昨晚有人得罪谢宴洲而被换角, 森望全体职员都人心惶惶。
电梯直达顶层, 前台熟练地带她去董事长办公室。
刚进门, 一股清淡茶香萦绕鼻尖, 雪糕欢脱跑去找它爸。
谢宴洲坐在茶水区, 抱起雪糕撸毛,见她进来,客气地抬着下巴指向对面的座位,“坐。”
晏知愉慢慢落座,不知为何, 总觉得对方已经看穿她此行来意。
茶烟漾绿,徐徐扑进她薄茶色的浅瞳。
谢宴洲不紧不慢泡茶,端了一个天青色瓷杯移到她面前,掀起眼帘,“不怕我了?”
“不怕,你不可能对我有非分之想。”
晏知愉想也不想就回答,端起茶杯吹开热雾,一饮而下。
“我有两件重要事要讲。”想起正事,她放下茶杯。
谢宴洲手拿茶壶再往她杯里添新茶水,嗓音漫然:“讲。”
“你先让我看你的身份证,我确定以后叫你哥哥还是弟弟。”
虽然之前霍蓝生有和她说过年纪,但她还是想找当事人再确认一番。
谢宴洲眼缝微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我28。”
“哦哦。”晏知愉点头沉思,做姐姐的梦彻底掐灭,那就谈正事了,她昂起下巴继续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