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宴洲瞬间,洛微兰猝然两颊涨红,抬手捂脸往后闪躲。
屋内光线充足,她躲无可躲,慌得抓起厨桌上装饰的百合花和花瓶扔向他们。
谢宴洲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背过身挡在她和霍蓝生前头,硬生生挨下一击。
玻璃花瓶砸地破碎,百合和花水泼向四周。
晏知愉惊得两眸瞪大,眼见微兰仓皇往墙边跑却又满脸无助。
她绕路跑过去,张开双臂将人搂在怀里,用身体截停对方暴走。
洛微兰双手使劲挣脱,指甲掐进她手臂。
她两眼蹙了下,越抱越紧,柔声相劝:“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进去换衣服好不好?”
闻言,洛微兰怔然对视,下肢软瘫坠地,抱着她的腿放声大哭。
晏知愉趁空档转眼看向两位男士,谢宴洲看似无大碍,霍蓝生则不知所措。
她抬首招呼后者,“蓝生,过来帮忙搭把手。”
霍蓝生听到呼喊,赶忙上前帮她扶住洛微兰,两人合力将醉鬼送进卧室。
“麻烦你帮她换下衣服,我……我叫医生过来。”他竭力稳定情绪,尾音微颤。
“好,帮你哥看看,也叫人进来收拾。”
刚刚那一击,不知道会不会内伤?她担心得紧,只能尽快搞定大头再赶紧回去。
关上卧室门,她拉上窗帘,拿起床头准备的干净浴袍,拖着洛微兰去浴室。
当事人比她高,她费了很多力气,加上温声细哄,好不容易帮对方洗澡和换上舒服的睡袍。
折腾出来,晏知愉满身大汗,医生也来了。
她先将微兰搬到床上,再气喘吁吁跑去看谢宴洲。
套间有三间卧室,两兄弟在另一间,她循着光源走上去,未进屋就看到谢宴洲坐在单人椅上。
男人遵医嘱咐脱下上衣,赤裸遒劲有力的后背,流畅的肌肉鼓胀贴皮,医生站在身侧检查他的皮肤还有内脏。
完美的背面看不出伤口,她驻足片刻,缓步走到男人身旁,紧张慰问:“医生,我哥怎样?”
谢宴洲闻言瞬间回头,立马拉过她的手,挽起衣袖查看,“医生,麻烦您先帮她看看,刚才她被大力抓握,您看会不会拉伤?”
拉伤?晏知愉愣在原地,感觉他好大惊小怪。
她累得满身大汗就有,其余真没问题。
医生按照男人的意思先帮她查看,也是相同答案。
随后继续回归正题,轻手按揉检查谢宴洲的身体,问他有没有胸闷等症状,一番望闻问切,结果也是没事。
三人顿时松一口气,晏知愉想起另一间房还有个半醉半醒的人,遂即咨询:“医生,有没有醒酒或者让酒精挥发快点的药?”
“有。”医生来之前了解相关情况,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葛根姜黄双蓟片交给她,并告知用量。
晏知愉接过药物,抬眸与两兄弟对个眼神,转身返回房屋。
洛微兰半躺在床上,她端了杯温水,拆开一颗药,搀扶对方起来服用。
药效很快起效,约莫半小时,洛微兰逐渐清醒,坐直腰肢望向她,一脸惭愧。
晏知愉坐在床沿,怕灯光太亮,她只开四周壁灯。
稀释的柔和黄光落在女人脸上,她看到往日强硬的人显露脆弱的一面。
“姐姐,你还好吗?”她轻轻抬指拢好女人的发丝,柳眉渐蹙,“发生什么事?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下。”
内心有些异样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刚才分明看得很清楚,洛微兰碰到谢宴洲就突然爆发情绪。
不知道她与别人发生矛盾是不是和男人有关,但直觉告诉她肯定多少沾点关系。
洛微兰双眸定定望着她,徐缓垂下眼睫。
今晚她在酒吧遇到初中老同学,那个让她和谢宴洲走到今日田地的女人,对方知错不改还反口咬人,她忍不住就吵了起来。
深陷在回忆漩涡,她渐渐开口:“我追了谢宴洲整整十三年,可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猝不及防迎来惊天大瓜,晏知愉双眼愣直。
大脑缓了几秒,才续得上话:“那……你和他说过吗?”
洛微兰唇角勾出一丝嘲讽苦笑:“说过,但你知道他怎么回的吗?”
“他怔了一秒,语气特别平坦,以学习为重的理由拒绝我,还叫我忘了这事,怕我张扬会惹人闲话。”她瞳眼悲伤,忽然怒吼,“可老娘光明正大喜欢,怕个毛!”
女人虚弱发白的嘴唇张合,眼神越来越伤情,“高中时,我又好死不死和他同校,虽然他面瘫,可长了张会骗人的脸,不少女生知道我和他是邻居,还托我递情书。”
“那会儿,老娘好人,而且很好奇他会爱上样什么人,就帮了那些女生,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