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时晴(18)

想来想去,没有合尺寸的衣裳,只能用几条长浴巾暂替。

男人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眸光顿了顿,将宠物包放在地面,脱鞋进屋,关门。

环顾客厅一眼,室内塞满回南天潮气,上层瓷砖墙壁附着水珠,如挥发不了的雨丝。

他眉弓微不可见隆起,莫名有点闷燥。

不会儿,晏知愉跑回他跟前,递给他三条深蓝色浴巾,转身推开房门旁边的浴室,试下太阳能水温。

温度刚好,她走出浴室,两手放到身后甩干,仰头招呼:“来,你进去冲凉洗头。”

谢宴洲缄默不答,目光静落在女孩身上,她挂着淡妆,换上一身白睡袍,整个人干净得与潮湿到快要发霉的屋子格格不入。

晏知愉见他不进去,心想大少爷第一次来平民家不习惯,她很能感同身受,便放软语调哄他:“环境肯定比不上你家,可你湿哒哒,风一吹就会感冒,到时打针吃药痛痛。”

都用上叠词了,仍未立竿见效,她咬咬牙,献上高价浴球。

“你快进去嘛,浴球在架子上,你丢一颗去泡澡,泡多久我都不会介意,你放心,浴缸我每天都有消毒。”

他都没说什么,她就赶着送,表情却是放大血的别扭。

男人被她逗得唇角微抬,如她所愿,走进浴室。

他没有碰她的浴球,也没有踏进她的浴缸,只是简单洗头和冲个热水浴。

三条浴巾,他一条擦头发,一条包下身,一条披在肩膀上。

从浴室出来,他看见屋内只关了铁门,升天坐在门边。

小狗转头瞧见他,跑过来蹭脚,他弯腰抱起它走进客厅。

不出片刻,晏知愉跻着人字拖走了回来,拿出一把吹风机递给男人,“我找房东借的,你将就用下。”

谢宴洲接过来看,沉甸甸的机身,只有开关按键。

他走到墙壁边接上电源,风力强劲,热风流动时,机器里面的铁丝热得发红。

晏知愉也不忌讳他,倒两杯热水在桌子上晾凉,转身就去洗澡。

重新出来时,她头上戴着白色猫耳发箍,素面朝天,脸颊被热气蒸得透粉。

收拾旧衣服去阳台,路过客厅,她往右瞄一眼,谢宴洲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头发干爽,手臂肌肉满载爆发力,小臂内侧青筋盘虬白皮。

男人肩膀披着浴巾,巾角挡住隐私部位,留存若隐若现的紧实腹肌。

好男人不露二奶,他还算有可取处。

她别过脸,寻思着似乎有点亏待他。

想来想去,实在没办法,她翻出在机场盖过的薄毯,前些天刚洗过暴晒,残留薰衣草香。

走回客厅,她慢步到男人面前,非礼勿视闭上眼,递去薄毯,“盖上。”

谢宴洲昂起下巴朝上望,女孩双眼紧闭,像看到会长针眼的秽物。

他唇角勾出浅弧,伸手接下。

手中重物抽离,听到男人沉稳地回了声“好了”。

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坐在距离他半米开外的位置,俯腰移动温水杯到他面前,对方侧身接下。

边距倏忽缩近,晏知愉首次近距离看清对方的容颜。

她眸光微滞,心脏瞬时漏掉半拍,脑海渐渐浮现一个久违的身影。

男人刚洗完的头发蓬松地散落在额头,皮肤光滑细腻,尽显不符年纪的少年感。

好像,真的太像了。

不仅样貌相似,身高看起来也一样。

她柳眉渐弯,有一瞬间怀疑两人会不会是亲兄弟,刚要开口询问,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谢宴洲是中国纯血,那人是韩国国籍。

看她皱眉深思,谢宴洲眼睫半垂,“怎么?”

“没。”晏知愉摇头否认,战术性喝水,握着玻璃杯,再掀睫看一眼。

她单手压进沙发,上身微倾凑近,两眼一眨不眨观察男人脸上的每个细节。

怎么连左眼角小痣都一样?

她杏眸愣直,猛地收回逾矩举动。

棠梨甜香蓦地贴近又迅速抽离,她带来的余温却未散却。

谢宴洲压下黑睫,侧了侧身,漫不经心弯起唇角,嗓音带蛊,“洗个澡就不认识了?”

第9章 白光破雾 夸不出口

距离骤然拉近,晏知愉呼吸微滞,睫毛颤了颤,垂眸避开目光,“认识的。”

思路有些紊乱,她咬了咬唇瓣,欲问又止。

谢宴洲看出她的闪躲,身肢回直,不再逗她。

双手拢紧羊毛毯,低头垂视,毯面的藤格纹图案有点眼熟。

每次在他身边,晏知愉总e得没有发挥空间,浅浅呼吸,男人用了她的招财辟邪沐浴露。

寒湿空气中,客厅回流碌柚叶淡香,缠绕在两人之间,久久不散。

白墙上的电子时钟自动报时,晚间22点00分,机械女音打破微妙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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