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愉踏过门槛,绕过影壁,行走在廊道,远远就瞧见庭院中间的男人。
她双眸睁大,猛地跑上前紧紧抱住。
“哥哥,好想你呀,你怎么不说话?”
她两手环抱,站立搂他进怀,完全不顾男人是否会闷死在自己胸里。
谢宴洲人生首次趴进女人的乳.沟,这回不用醒酒,他就彻底醒了。
脖颈逐渐透出热意,他缓缓抬手扣住她的肩膀,拉开。
“你……”他眉骨微隆,刚要斥责她的行为,抬眼对上她清纯无辜的眼神,悬在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怎么?”晏知愉看他欲言又止,两颊又是从未见过的浅红,身体温度也颇高,她怀疑对方是不是中暑,便关心询问:“哥哥脸红红,是病了吗?”
“没事。”男人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隔壁的石椅上,正眼对视,“你来干吗?”
他借着月光看她,才发现她身后背着一个紫色兔子书包,随同的仆人也进到母亲的房内收拾。
“我过来找你玩。”她顿了会,神情严肃,“还有和你道歉,上次错怪你了。”
男人仔细丈量她的眉眼,今晚小兔子的妆容太成熟了,以至于他总有她一夜长大的错觉。
前些天还是乱甩脸色的女孩,今夜则是千娇百媚的女人,每句话从她红唇中飘出来,都多了些韵味。
“道歉?你说广告那事?”他抬手触碰她的眼角,蓝月在她蜜瞳中搁浅。
“是啊,我以后会注意的,不那么冲动办事。”她絮絮叨叨,转手从后背拿过书包,把自己珍藏的零食倒在石桌上,“这些都赔给你,是我觉得最好吃的食物!”
男人转眸看向桌子,唇角不自觉扬起,方才确实是错觉,小兔子还是和两年前一样,遇到好吃的会和他分享。
自己也真是醉得不清,她再绝色也还是个孩子。
“不用了,留着自己吃吧,我妈那间估计得有一年多没住,今晚整理出来也有味道,你还是回家吧。”
男人不打算留她,晚间十点屋内的仆人都会下班回家。
整个院内只有他一人,不太方便。
“这样啊。”晏知愉两眼逡巡四周厢房,回头问他:“那你睡哪?”
“我睡自个儿屋。”谢宴洲缓慢起身,抬手揉揉她的发丝,“到家和我说,晚安。”
说完话,他穿过垂花门,踱步到内宅泡澡。
晏知愉坐在原地,眼望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总觉得他今晚怪怪的,明明举止亲密,可气场却很抗拒她。
嘁,还想赶她回家,门都没有!
她将零食塞回小书包,颠颠跑去找随同女仆,问明浴室地址。
圆月愈渐沉溺云海,光芒侵蚀削弱。
晏知愉泡在石制的浴池里,新奇地体验一把老钱家族的待遇,沐浴后,她擦好身体乳,让女仆和司机回去。
宅邸仆人也到点下班,朱色木门徐缓落锁。
深宅静寂无声,她鬼鬼祟祟根据女仆提供的地址,摸到宅内另一处亮灯的房屋。
谢宴洲在木桶里泡了半小时,汗汽蒸发,他也恢复理智。
后知后觉刚才又忍不住触摸小兔子了,虽然只是眼角和头发,但也算越距。
水面荡漾阵阵涟漪,男人抬起手,低眸凝视掌纹。
顿会,他指尖弯曲,双腿踏出木桶,拿起棉绒浴巾擦干水珠。
竖条纹短袖上衣和长裤贴身裹进男人的躯体,他边扭扣子边回想她的贴胸抱,感觉很有必要纠正这个行为。
发丝随意擦干,毛巾挂在后颈,他穿上拖鞋,慢慢走回卧室。
还没进门,低眼看见门缝倒映内屋的光影,空气中还隐约弥漫异香,他眸底氲起一抹厉色。
这年头,居然还有自不量力的小贼敢偷家。
男人唇边勾出一丝戏谑嘲讽,单手点开110报警页面,抬脚迈进屋内。
室内没有翻箱倒柜的痕迹,但这贼明显没带脑子,居然把鞋留在架子床前的鞋柜上。
以为放下帷帐就抓不着吗?真没见过这么蠢的!
谢宴洲退出报警页面,准备亲自动手。
他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屈腿上塌,两手悄悄拨开帷帐。
晏知愉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颗头在外面。
几分钟前,坐在房内很久都等不到那人,太过寂寥的大宅让她遍体生寒,她有些害怕,就躲到床内继续等。
不得不说,谢家真的好豪,五层镂空雕金丝楠木架子床很像僵尸片的道具,但不妨碍人家是古董。
在这睡一晚,她是不是也能和谢宴洲一样变成有钱人。
金丝绣亚麻帷帐拉下,四周朦胧,微微透着薄弱浅黄光线。
转眼间,她
看见一双冷白的手探了进来,可动作很慢,手指一只一只攥紧边沿,却死活不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