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后,她咬咬牙下定决心,视线挪到地板,“不然我就赔你一次。”
“嗯?”谢宴洲轻嗤一声,似乎听到好笑的事。
他视线垂敛,俯视女孩逃避的姿态,回味她说的话,思忖几秒,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你真要赔吗?”他眼底滋生愠色,语调甚无波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晏知愉脱力地点点头,“真要赔,我确定我说的。”
语落,室内气氛凝结到冰点,天花板的白灯落下微蓝光线,空调吹出的冷风宛如风雨欲来的征兆。
垂眸看她一脸决绝,谢宴洲脸色阴冷到极点,脖颈两侧的脉络贴皮鼓起。
瞬息间,他猛地按下她手腕,双膝跪在她的腿侧,倾身将她压在身下。
裙摆跌宕水波纹路,黑影覆在上空,事到临头,晏知愉反而没那么从容。
她眼球震颤面对男人,却见他蹙起眉心,下颚线绷紧。
也对,哪有那么容易消气?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打算忍一忍就过去了。
眼观小兔子全身不停颤抖,男人很不满她轻易交出自己,人怎么可以傻成这样?怎么不问个明白就自我逻辑链闭环?
他确实想让她记痛,但也没想过用这种龌蹉手段。
晏知愉屏住呼吸,眼皮抖个不停,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
她都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悄咪咪划开眼缝偷看,谢宴洲仍在上面,脸色黑得能滴墨,可就是不动手。
可能在酝酿吧,也可能在想用什么姿势,希望别太高难度。
她阖上眼皮继续等,等到快睡着,还是没有进度。
再度偷瞄,眸光觑到他绷牢的下颌线,男人依旧在俯卧撑。
谢宴洲看她两次鬼鬼祟祟睁眼偷看,看一次闭眼一次,看一次泄气一次,全然不知自身处境岌岌可危。
他怒极反笑,忍不住掐了掐她的嘟囔肉,“怎就养你这只傻兔子!”
“我不傻!我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晏知愉等不下去,索性睁眼反驳,“我知道男人经历这种事情也会有心理阴影,万一影响你以后生活那就惨了。”
“我没那么脆,何况还没到你想到那步。”
男人松开她泛红的手腕,挪动掌心按在被单。
枷锁去除,晏知愉心疼地按.揉腕骨,蹙起柳眉深思。
还没到那一步?那到底交流到哪里了?她想问,却怕又惹上事。
谢宴洲垂下眼睫,静观小兔子疑似又在胡思乱想。
他打算在喂养协议里加多一条规定,碍于当下身形不适合谈正事,他徐缓从她身上退下来。
就在这时,天花板吸顶灯突然灭了,室内瞬间陷入黑暗。
沉迷反思的晏知愉刹那被吓得不轻,她双手乱挣,环抱不远处的温感来源。
黝黑环境里她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对方心跳忽然加速。
顿了会,房内另一个人轻手环穿她的腋下,另手搂紧她的后背,把她抱进怀内。
“别怕,只是停电。”
男人凭印象上了床,后背靠在床垫上,打开双腿,放她坐到中间,面对面抱着她,单手轻拍她后背安抚。
晏知愉两腿无处安放,四周黑黢黢视线不明,她只能鸭子坐,头缓缓贴在结实胸膛。
情绪慢慢安定,隔音不好的房门传进“停电了”的呼喊,她高悬的心脏轻缓回落。
室内循环残余凉风,腿.心温度忽而骤降,她拉起裙摆覆盖,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猝然睁大眼。
坏了!没穿!今晚洗澡后,她擦完药想等自然风干,就不着急穿内内。
耳根顿然燃起高温,她羞涩地退离温暖港湾,想找条穿上。
男人却搂紧她的腰,隐忍地警告:“别乱动。”
他方才就感觉不对劲,小兔子好像少穿一些衣服,可他又没经验,一时间还没想出来。
“可……可我没穿内裤。”她滚烫着脸,老实坦白。
“你!”谢宴洲讶异得嘴巴微张,刚要说她,身旁的两部手机同时亮屏。
浓稠氛围蓦然稀释,晏知愉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姨姨,接不接?”
屏幕亮光照亮两人的脸,她抬眼看向对面,谢宴洲眼神像要杀人。
她怕死地往后退,背后环着的臂弯却不让她走。
“接。”男人攥住她的视线,冷言发落。
“可是,你先松手,我们这样不好。”
她慌得一批,反手到身后拉扯,但卯足劲还是未移动分毫。
“你不说我不说,我妈不会知道。”
谢宴洲看她急于脱身的样子,恶劣心思肆意腾跳。
“你不能这样!”晏知愉不置信地瞪直眼,一时之间找不出词骂他,她劈头盖脸直言:“你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