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时晴(118)

晏知愉两手使力推搡,“不要你抱,我自己可以。”

“宴洲,还是我来吧,小宝不一定是新冠,可能只是普通发烧。”

谢母看着晏知愉头发乱糟糟还在反抗,心疼地要夺回来。

“妈,还是算了,她说轻也轻,但还有些重量,小心您的腰。”

男人冷眸垂视小兔子胡乱挣脱,他双臂收拢,抱得更紧,“听说,昨晚其中一位牧民也发烧了,你说你无端端凑什么热闹?”

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谢母瞅着两个孩子在互瞪,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宴洲,少说两句,小宝不喜欢你,不让你抱也正常,我去叫安夷进来。”

“不用。”谢宴洲再三止住母亲的念头,眼神坚定,“您先出去管外头,我和她说两句,飞机来了,我和她同架,你们健康的分开坐。”

“可是……”谢母垂下眼睫犹豫不决。

“别可是了,外头缺个主心骨,您先去指挥,等到机场有医生了,您再听听专业人士怎么说。”

谢宴洲被女孩推得烦闷,干脆单手攒紧她两手手腕,固定拉紧。

晏知愉瞬间双手失力,一脸倔强控诉自己不服。

无奈狗男人低眸瞟了她一眼,唇角勾起嘲讽弯弧。

“去吧。”压制好怀内小兔,男人扬起下巴注视母亲,眸中意味明显。

谢母拧了拧新月眉,蹲身摸摸晏知愉的头顶,“小宝乖,宴洲只是嘴坏,人还是善良的,你不舒服就睡过去哦,等上机了姨姨就来陪你。”

瞧着谢母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哄,晏知愉再暴怒的脾气到这也发挥不出来。

只能暂时扮演柔弱小娃,乖乖地回应:“好。”

谢母不忍继续看下去,起身带着舒氏两姐妹一同下去。

出帐前,舒思迟疑地回眸看晏知愉一眼,总感觉有点怪怪,但对方朝她微微浅笑,又抬手轻挥支开。

她只能压下疑惑,先去帮忙处理其他事情。

大家都走了,帐篷内只剩两人。

晏知愉立马耷拉下脸,仰起下巴瞪着顶头男人,“你别太狗,假好心遭雷劈!”

“要闹回家闹,你想让别人看到你这副样子吗?”

男人一点波澜都没有,低下头,拿着旁边的毛巾帮她擦干因过度挣扎而渗出来的汗珠。

“我病了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干嘛扯到昨晚求助的两兄弟?”她不依不饶,哑着嗓子还在叫嚣,可声音却小得挨近才听得清。

谢宴洲动作微滞,垂眸望进她犟劲的浅眸,再度警戒:“不许再提别人,管好你自己。”

“还不是你先提,你这双标狗,咳咳咳。”她真的烦死狗男人了,肺叶咳几声后,累得瘫在他结实的怀中。

约莫二十分钟后,外面传来巨大轰鸣声,直升飞机徐徐降落,草坪刮起小面积风暴。

谢宴洲拉起她身上的羽绒服,帮她穿好长袜,双臂穿过她颈下和腿窝,熟练地抱她起身。

低眼看女孩耳尖红红露在外面,怕她冷着,他又把她帽子拉上。

“你要闷死我呀?”晏知愉被包成肉卷,加上高温不退,越发不愿意被束缚。

谢宴洲看她像条蛆一样,病成这样还那么能闹腾。

他深呼一口气,薄唇贴近她耳边,“再闹我就当你违反规定。”

规定?晏知愉懵懵然回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男人瞅着她眉心微缩,好心提醒,“就是你做出危害生命行动后会挨打的规定。”

说完,他身行力践,一巴掌扇向她臀部。

晏知愉瞬间噤声,想起受辱回忆,她耳尖发烫,调头缩进男人怀里,闷闷回怼:“等我好了,我也要惩罚你!”

扎实地感受到胸前炙热,谢宴洲嗤笑一声,“那就来呀。”

他盖好她的帽子,掩住光线,抱着她慢步走了出去。

远处山峰飘荡在柚子色的云海里,清新悠然的春风吹过,草原上翻滚连续的涌浪。

八架直升飞机停在草坪,阳光普照,绿海浮光跃金,远处还有牧民驰马赶牛羊。

空气还没来得及稀释云杉林间的雾霭,众人眸底浸满碧波,却都无心看风景,分批搭乘飞机。

谢宴洲抱着晏知愉上了其中一架,入座后他分开双腿,把小兔子放在两腿中间。

安全带拉好,他抬眼提醒驾驶员戴上口罩,还提溜怀里那位做起相同动作。

晏知愉全程窝在他怀里,双眸睁大,仰着头瞪他。

瞪累了就趴在他胸前闭眼休息会,有活力就继续瞪眼大业。

飞到阳光热烈的高空,玫瑰色与芒果色的曙光透窗而进。

谢宴洲给自己和瞪眼小兔戴上墨镜,让她在黑膜保护下继续无杀伤力的报复行为。

几小时后,直升机飞回阿勒泰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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