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愉两手使力推搡,“不要你抱,我自己可以。”
“宴洲,还是我来吧,小宝不一定是新冠,可能只是普通发烧。”
谢母看着晏知愉头发乱糟糟还在反抗,心疼地要夺回来。
“妈,还是算了,她说轻也轻,但还有些重量,小心您的腰。”
男人冷眸垂视小兔子胡乱挣脱,他双臂收拢,抱得更紧,“听说,昨晚其中一位牧民也发烧了,你说你无端端凑什么热闹?”
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谢母瞅着两个孩子在互瞪,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宴洲,少说两句,小宝不喜欢你,不让你抱也正常,我去叫安夷进来。”
“不用。”谢宴洲再三止住母亲的念头,眼神坚定,“您先出去管外头,我和她说两句,飞机来了,我和她同架,你们健康的分开坐。”
“可是……”谢母垂下眼睫犹豫不决。
“别可是了,外头缺个主心骨,您先去指挥,等到机场有医生了,您再听听专业人士怎么说。”
谢宴洲被女孩推得烦闷,干脆单手攒紧她两手手腕,固定拉紧。
晏知愉瞬间双手失力,一脸倔强控诉自己不服。
无奈狗男人低眸瞟了她一眼,唇角勾起嘲讽弯弧。
“去吧。”压制好怀内小兔,男人扬起下巴注视母亲,眸中意味明显。
谢母拧了拧新月眉,蹲身摸摸晏知愉的头顶,“小宝乖,宴洲只是嘴坏,人还是善良的,你不舒服就睡过去哦,等上机了姨姨就来陪你。”
瞧着谢母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哄,晏知愉再暴怒的脾气到这也发挥不出来。
只能暂时扮演柔弱小娃,乖乖地回应:“好。”
谢母不忍继续看下去,起身带着舒氏两姐妹一同下去。
出帐前,舒思迟疑地回眸看晏知愉一眼,总感觉有点怪怪,但对方朝她微微浅笑,又抬手轻挥支开。
她只能压下疑惑,先去帮忙处理其他事情。
大家都走了,帐篷内只剩两人。
晏知愉立马耷拉下脸,仰起下巴瞪着顶头男人,“你别太狗,假好心遭雷劈!”
“要闹回家闹,你想让别人看到你这副样子吗?”
男人一点波澜都没有,低下头,拿着旁边的毛巾帮她擦干因过度挣扎而渗出来的汗珠。
“我病了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干嘛扯到昨晚求助的两兄弟?”她不依不饶,哑着嗓子还在叫嚣,可声音却小得挨近才听得清。
谢宴洲动作微滞,垂眸望进她犟劲的浅眸,再度警戒:“不许再提别人,管好你自己。”
“还不是你先提,你这双标狗,咳咳咳。”她真的烦死狗男人了,肺叶咳几声后,累得瘫在他结实的怀中。
约莫二十分钟后,外面传来巨大轰鸣声,直升飞机徐徐降落,草坪刮起小面积风暴。
谢宴洲拉起她身上的羽绒服,帮她穿好长袜,双臂穿过她颈下和腿窝,熟练地抱她起身。
低眼看女孩耳尖红红露在外面,怕她冷着,他又把她帽子拉上。
“你要闷死我呀?”晏知愉被包成肉卷,加上高温不退,越发不愿意被束缚。
谢宴洲看她像条蛆一样,病成这样还那么能闹腾。
他深呼一口气,薄唇贴近她耳边,“再闹我就当你违反规定。”
规定?晏知愉懵懵然回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男人瞅着她眉心微缩,好心提醒,“就是你做出危害生命行动后会挨打的规定。”
说完,他身行力践,一巴掌扇向她臀部。
晏知愉瞬间噤声,想起受辱回忆,她耳尖发烫,调头缩进男人怀里,闷闷回怼:“等我好了,我也要惩罚你!”
扎实地感受到胸前炙热,谢宴洲嗤笑一声,“那就来呀。”
他盖好她的帽子,掩住光线,抱着她慢步走了出去。
远处山峰飘荡在柚子色的云海里,清新悠然的春风吹过,草原上翻滚连续的涌浪。
八架直升飞机停在草坪,阳光普照,绿海浮光跃金,远处还有牧民驰马赶牛羊。
空气还没来得及稀释云杉林间的雾霭,众人眸底浸满碧波,却都无心看风景,分批搭乘飞机。
谢宴洲抱着晏知愉上了其中一架,入座后他分开双腿,把小兔子放在两腿中间。
安全带拉好,他抬眼提醒驾驶员戴上口罩,还提溜怀里那位做起相同动作。
晏知愉全程窝在他怀里,双眸睁大,仰着头瞪他。
瞪累了就趴在他胸前闭眼休息会,有活力就继续瞪眼大业。
飞到阳光热烈的高空,玫瑰色与芒果色的曙光透窗而进。
谢宴洲给自己和瞪眼小兔戴上墨镜,让她在黑膜保护下继续无杀伤力的报复行为。
几小时后,直升机飞回阿勒泰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