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愁苦的长相更加忧郁了。
一个都靠不住啊!
虽说无情剑宗与御花剑派两派之间关系一直以来都不错,经常互相派弟子进修学习。
但是互通有无,联合培养这种事闻所未闻。
他作为一宗之长,还是要多站在自己家的角度考虑利益。
当然,更为主要的原因是——
他们无情剑宗虽然不着调的人多,但是实力其实非常强劲。
反观御花剑派——
“你们御花剑派也太会占便宜了吧,我去你们那里观摩过我能不知道?”
“一个个都是花架子,练的都是一些花拳绣腿的草包宫法,就着还想白嫖我们的长老和功法是吧……”
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梅文华打开了仙幕,然后在上面激情输出,说出了樊思的心声。
会议桌两边的人很难不注意到这么大的动静。
他们纷纷抬头,然后御花剑派的人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毕竟谁被这么指着鼻子揭短心情也不会好。
只有一人——花若虚不禁暗自神伤。
文华从前不是这样的性子。
想来终究是自己辜负她太深,让她连带着整个御花剑派都恨上了。
他一双愁目望向梅文华,只是心头又不自觉多了两分欣喜。
文华如此表现,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有自己?
那么想必刚才她和师弟的那一番举动也只是为了气自己罢了。
他又恼又有些甜蜜。
梅文华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否则高低要把整个御花剑派代表团扫地出门。
“咳咳,文华啊,你有些偏激了。”
樊思看着仙幕上梅文华的吐槽,心中暗爽。
上面字字句句都是他心中所想。
但他是个掌门,不能做的太小气。
所以他等梅文华骂完,再挥手把仙幕卷了上去。
他又装模作样地口头说了梅文华两句,便算是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但御花剑派那边自然有人就不乐意了。
尤其是一个叫做花恨天的弟子,他站起身来,厉色道:“莫非这就是堂堂修仙界第一大门派无情剑宗的待客之道么?我今日才算见识了。”
说完,他转身欲走,整个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虽然说谈判谈崩了是常有的事,但樊思还是决定抢救一下。
毕竟下一届比试大会定在御花剑派又不能更改,他怕关系闹得太僵,到时候裁判吹黑哨,他申诉都无门。
但花若虚竟先一步站了起来。
毕竟文华此番冲动都是为了自己。
推论起来自己才是男颜祸水。
他身为一个男人,自然要多些担待。
“师弟,我们提的要求的确是有些过了。”
他伸出胳膊拦住了花恨天,冲他使了一个再忍一忍的眼色。
花恨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花若虚皱着眉头,冲他摇了摇头。
虽然心中仍忿忿,但拦住自己的是大师兄,是他花恨天心中最尊敬的人,这口气他看在师兄的面子上也要咽下去。
他冷哼一声,重重地坐下。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已经化身吃瓜群众,正在和武西琵眉来眼去。
“你再饥不择食也不能连这个都嗑吧?口味也太重了。”
她用夸张的口型哑声“说”道。
然而武西琵只是低着头,假装看不见,接着画花若虚和花恨天的小画。
“我同你们师父也算是半个故交,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没什么不能坐下来谈的。”
百里为家轻笑着劝道。
他的语气很平和,总能轻易化解人心中的戾气。
如春风化雨一般,沁人心脾。
经过他的化解,两边这才重启了会议。
“依我之见,不如我们无情剑宗派出最有天赋的几个弟子,随你们一同回去。”
白多提议道。
他美滋滋地想着——
这些弟子只要一出门,生死安危就都由御花剑派那边负责,能够减轻他不小压力呢。
“贵派欺人太甚!”
花恨水一拍桌子,又一次站了起来。
“师弟冷静!”
花若虚出于私心,拦住了师弟。
他是这样想的,文华虽然能力略逊于自己,根骨也欠佳,但她年纪轻轻就入了元婴阶段,想来此去名单之上也会有她。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促成这次会谈,这样他便能在御花剑派看到梅文华了。
即便此生再无可能与文华相守,只要能再多看她一眼,他便满足了。
他不忍心地别过目光。
平日里他为御花剑派付出良多,就让他自私这一回吧。
花恨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师兄老是胳膊肘往外拐,但他十分尊敬大师兄,便憋着气又一次坐下。
掌门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算计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