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我跟杨景澈其实也不熟，但他家肯定不是汉奸。参军是要审核的，不过关当不了兵。”
冯昭跟王老太解释。
“真的？”王老太狐疑。
“当然，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队长。”
“嗐，这么多年队上的人都这么说，我还以为是真的呢。那你打算嫁给杨景澈啊？”
冯昭：“……”
不该聊太多！
话题又引到这上面了。
“嗯，你也该嫁人了，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事。”
冯昭可以对高家的人发疯，但对王老太不行。
人家对她是真的没恶意。
“杨景澈有没有说过给你多少彩礼？你这样的，问他要个三转一响不过分！”
王老太给冯昭出主意。
“长得俊，又是干活一把手，这样的老婆上哪儿找。”
“嗯嗯，王奶奶说得对，我去翻翻那边的豆子。”冯昭赶紧跑了。
王老太以为冯昭害羞。
转头就跟另外两个老太太说，冯昭好事将近，准备嫁人了。
冯昭：“……”
天老爷！
她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冯昭索性由着他们去了。
之后冯昭就只听不说。
她们追问了几次，冯昭都没正面回答，也就没再问，又开始聊起以前的事。
等太阳下山，又将豆子全部收起来搬到文化室去，怕半夜下雨将豆子淋湿，沤坏了豆子。
冯昭回到知青点。
这一下午过去，杨景澈将知青点收拾得井井有条，门外的路也重新铺过泥沙，还放上了平整的石块。
就连冯昭旁边的两间房也打扫干净，给她放东西用。
“怎么样，还算满意不？”杨景澈上前邀功。
“非常满意，你真厉害。”冯昭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杨景澈扬起嘴角，“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弄一下？屋顶已经检修过，下雨不会漏水的。”
“暂时没有。”冯昭说，“你等等，我去借点米，晚上在我这吃饭。”
杨景澈反问：“你什么都没有，怎么请我吃？去我家吧，粮食都是现成的。”
“那怎么好意思？”冯昭搓搓手，在吃上面，冯昭可以很不要脸。
谁让她前世的生存环境那么差？
一口吃的比什么都奢侈，谁要是客气谁就是傻子。
“有什么？老子养你天经地义。”杨景澈盯着她，“你可得好好考虑，早点给我个时间，好准备那些彩礼。”
冯昭：“……你干嘛非要娶我？咱们又不是真的自由恋爱过。”
“老子要对你负责，你也要对老子负责。可不兴提了裤子不认人的！”
“……”
“老子还有十天假，你定好时间，我就把报告打上去，早些把证拿了。”
杨景澈见冯昭沉默，便郑重其事地跟她说：“冯昭，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不结婚很难收场。
别的不说，即便他们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但世道却是对女人苛刻。
这种事放在男人身上，他们会说是风流，可是落到女人身上，他们就会针对女人。
我知道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我家的情况也让你害怕。但是冯昭，我可以保证，就算杨家以后真的又出什么事，也不会连累到你。”
冯昭沉默片刻，才正色道：“这本来是别人的一场算计，你就这么娶我，将来后悔呢？那不还得是我来承担？
婚姻不是小事，轻易结婚，那才是不负责。杨景澈，你也看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真娶了我，你的生活会鸡飞狗跳，想让我当贤妻良母，那是不可能的！
再者，如果你父母对我挑三拣四，我也不会对他们客气，到时候传出去可不好听。
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不舒服！这样的我，你还是坚持要娶吗？”
冯昭丑话说在前头。
其实是想打消杨景澈的念头。
她对杨景澈那晚上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如果要结婚，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她是一个来自末世的灵魂，是绝对以暴制暴的执行者。
在这个人类还很淳朴、很孝顺父母的年代，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类。
杨景澈说：“我看到的是你被人羞辱了，才反击他们，并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
我父母还算开明，也说过不会过多干涉我的婚姻。如果你跟他们真的相处不来，那就逢年过节见一见就好了。
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们也有我们的日子。你嫁给我，我的津贴全部会上交给你保管。
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只要不违法，不出卖国家，我都支持你。”
杨景澈很认真。
他想娶冯昭也是真的。
虽然现实也跟冯昭说那样，他们并不熟，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