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反应大而已,再大也只是反应大,不是不受控。
周劲想着要怎么回复哥儿。他能感觉得到,黑暗中,哥儿水润的眼,一直在看他,在等待着他的答复。
周劲也问自己,心如止水无事发生与亲密无间情愫暗涌相比,哪个更令他愉悦?毫无疑问是后者。
周劲可以很坚决地做出这个抉择。
他说:“不为难。”
付东缘能感受到周劲的变化,都这样了,还不为难么?
付东缘问:“真不为难?”
周劲知道哥儿发现了,索性摊明了说:“不用管,一会儿就安宁了。”
付东缘再次感慨自己选对了人。难以管制的下半身,在周劲这,他就是管得住。
两人的所思所想达到了一致,就可以探讨一下那个亲密无间的话题了。
付东缘说:“你知道什么是晚安吻吗?”
周劲:“晚安吻?”
付东缘:“就是每次睡觉前,我们都要亲对方一下,以便增进感情。”
周劲喜欢。
付东缘补充:“刚才那个就是。”
周劲应:“嗯。”
付东缘说:“那是一种,还有一种,你要不要试一下?”
周劲说要。
付东缘摸索到周劲的脸,又吻上,只是这次与前一回的蜻蜓点水明显不同,他伸出了舌,在周劲唇缝里轻轻打转。
没想到的是周劲竟然懂,还未等到付东缘撬开他的牙关,他就启开唇缝,伸出舌来,主动与哥儿纠缠。手还知道扣住哥儿的后颈,不让他跑开,与自己吻得更紧密。
一开始确实是有意地接近,吻上以后,完全就是本能。
在漆黑的环境里,又是闭着眼,时间是一个没人关管顾的东西,两人完全没有时间概念,根本不知道亲了多久。
周劲将付东缘揉进自己的身子,付东缘也捧着周劲的脸,与他紧贴着。就在这浑然忘我的当头,在灶房睡觉的二狗起来挪窝,撞了桌角,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两人听见了,就从这种忘我的状态中抽离了出来。
周劲的脑袋落回了稻草枕上,付东缘的脑袋落回周劲的臂弯里。
一个低头看,一个仰头笑。
“周劲,我们变得更熟了。”付东缘说。
周劲用牙刮刮唇上的酥麻,轻声应:“嗯。”
付东缘:“我们每天晚上都要这样亲一回。”
周劲又应:“嗯。”
应完,周劲感觉到哥儿笑了,自己的唇角也弯起。
屋里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就是能感受到哥儿的笑容。
“睡吧。”
夫郎发话了,周劲闭上眼,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呼吸逐步软了下来,变得放松、愉悦。
付东缘在周劲怀里找到了舒服的睡姿,合眼睡去。周劲搂着夫郎,面含浅笑地进入了梦乡。
翌日,两人睡得稍稍有些迟,还是二狗叫的他们。
起床穿衣时付东缘说:“咱们得养些鸡了。”在屋里完全不能靠光线来判断时间,太黑了,只能鸡打鸣来通知他们。
周劲也同意,“这两日打短工挣的钱,可以挪去一些买鸡崽。”
付东缘:“好。”
睡过了的周劲有些急,衣服往身上披,扣子未系上就急匆匆去灶房。
为了治心脏上的毛病,付东缘需要隔一日吃一服药。今天就是他吃药的日子,但他们又得早点出门去河湾村,周劲生怕将哥儿的药耽搁了,衣服胡乱穿上,赤着脚来灶房,先将小灶生起,将哥儿的药煎上。
付东缘后一步来灶屋,端着蜡烛来的,发现周劲的衣服是反着穿的,就过去将人从地上揪起来,边把他的外衫脱下来边说:“有时间,误不了的。”
怎么这么急?衣服不,鞋也不穿,额头还急冒汗了。
药煎上周劲就能缓一口气,余下的都由着哥儿。
付东缘替周劲将衣衫好,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周劲唇色好红,跟以前那种淡淡的红不一样,这是鲜艳的,是他们昨晚亲出来的。
反推自己,肯定也差不离,付东缘知道替面前这人弄衣领的时候,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唇看是什么意思了。
“喝点水。”
瓦罐里储存着烧过的水,付东缘倒了一碗给周劲,自己也捧着一碗靠着灶沿慢慢喝,灶屋亦有个不大的窗子,透过它,便能看到窗外的夜色。
付东缘每喝上一口,每次低头抬头,就能看到窗外的夜色变换了一种色彩。
由黑过渡到蓝,再过渡到青,然后天慢慢亮了起来。
早上吃脆哨面。
用昨天炸猪油的猪油渣做仿制版的脆哨面。
脆哨昨晚就做好了,炸猪油的时候做的。
做法也简单。
猪油炸好之后,将猪油打出,在锅里留一些底油,然后调一碗料汁,加少许糖,加酱油,加少许醋,再加姜末、小葱末,然后放些香叶、桂皮等香料,加水搅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