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吃的,小孩们自然欣然前往,一家喊一个,约着,一路上嬉笑打闹,跑跑跳跳地就来了。
他们到时,在院里没看见阿缘阿哥,只看到大板哥搬了两桶糯米饭出来,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这桌子是大牛家的,他们借了周劲五张,周劲用完以后还了四张,剩下的一张大牛说还有用处,不急着搬走,就先放他们院里了。
敢情是用来放糯米饭的。
“刚出锅,还烫呢,等一会儿啊。”周劲知道这些小孩眼里心里装的都是糯米饭,一刻也等不及,可刚出锅的糯米饭烫,没法上手捏,就叫他们在院子里玩一会儿,手上呢,把木甑的锅盖掀开,用铲子在松软白净的米饭里翻了翻,让热气快些散走* 。
“大板哥,阿缘阿哥呢?”有几个跟付东缘特别要好的,一来就问他。
“阿哥昨晚忙到半夜,很晚才睡,现在还在休息。”周劲边铲放边回应,不小心铲飞了一坨,掉了几粒在桌上,被一个眼疾手快的小孩桌了放嘴里。
“嘿嘿嘿。”他边吃还边笑。
几个小孩特别乖,知道付东缘在睡觉就不去打扰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正堂里,刘得益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对这些孩子说:“我来给你们捏糯米饭。”
早上,付东缘和周劲都起晚了,糯米饭是刘得益起来蒸的。
后面周劲出来看了一眼,发现糯米饭已经蒸上,就没让夫郎再起来,自己起来烧火。
昨夜他要得狠了,夫郎沾床就睡,连句腻歪的话都没同他说,想必是疲累至极,周劲就让他多睡会儿。
“你们要吃大的还是小的?”
刘得益洗净手后,放下拐杖,倚在八仙桌的边缘,瘸腿虚虚地搭在地上,上手给孩子捏饭团。
“我要一个大的!”
“我要一个小的!”
小孩们不关注他那双瘸腿,热热络络地跟着付东缘喊他“得益叔”,眼睛里关注的是他这双干净文气的手给他们捏出来的饭团。
得益叔捏出来的饭团真好看啊!
一个个的,像燕子窝里等着母燕投喂的雏鸟,头高过八仙桌一点,手扒拉着八仙桌的边缘,围站着一圈等着,不说话,不扭头,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这坨被捏圆的饭团。
个别坦诚到不想掩饰的,在咽口水,得益叔再不给他,他嘴里的哈喇子就要流下来了。
“你们手洗了没有呀,要洗完手再过来拿。”刘得益说着,这时眠眠也起来了,打了一盆水来,叫这些孩子洗手。
这一个个在泥堆里打滚又馋糯米饭的小鬼头,哪肯好好的洗?手在水里过一下就抬起,连搓都没搓。
后面被佟眠一个个逮过来好好地“蹂躏”了一番。
用得益叔的话说:“我做的是白糖味儿,别你们一拿,就糊上了一层黑芝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沾的是黑芝麻,我这可没有那东西啊。”
“嘻嘻嘻。”小孩们拿了糯米饭是边笑边吃的,他们爱这糯米饭,爱这糯米饭上的白糖。
吃上这一个两个“球”,就能快乐一整天。
小孩的笑脸纯真无邪,而且很会传递他们的快乐。
后面周劲小楼刘得益几个自己做来吃的时候,也是边吃,边看着这些小孩,边笑。
家里还是小孩多点有人气。
刘得益吃完以后,悄声同周劲说:“你看春田多可爱,笑起来跟后院哥儿种的葵花似的,谁看了不喜欢,你们俩都是性子好的,也能生出这样的,有没有考虑生一个?”
周劲倒是想的,夫郎也同意了,这不是前阵子太忙,没心思想这个么?
昨夜突然开荤,他就有些收不住劲儿,把夫郎给累着了。
往后,勤加努力,夜以继日,他觉得,可以的。
所以压低声音道:“明年,争取。”
刘得益听明白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
日头由低变高时,付东缘试着起来过,但被周劲劝住了。
说外头没什么事,他们几个就能应付得过来,要他继续睡,睡饱了再起来。
付东缘确实还累着,昨夜的大板不是一般的威猛,而且是不知疲惫特别持久的那种。
自己都出来两回了,这人还着。
后面若不是瞧他撑不住了,他估摸着能和自己折腾到天亮。
今儿也确实没什么事儿,就是给前来道喜的邻居们沏几壶茶,聊两句,拉拉家常。
得益叔你别瞧他一个人住酒楼里,是个闷性子,平时看的书多,什么话题都能来两句,有他在,气氛不会差,村里的人也乐于跟他聊天唠家常。
那些小孩呢,有小楼、眠眠这两个大孩子带着,有二狗、吃吃、睡睡这三只小狗陪着,也不会无聊到哪去,他们这些做主人的应当时招待周全了的,付东缘安心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