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缘:“你是想让鱼哥儿同春明见一面?”
“是啊,”大牛说,“好歹让他们将这件事讲清楚。”
鱼哥儿明天来没错,但……
“春明被你三叔三婶关着,他能出来吗?”
大牛语气非常笃定:“能的,我们几个兄弟会想办法,只要鱼哥儿同意见他。”
付东缘说:“那我明天帮你们问一问。”
第75章 剥树皮,喂野果
砍下来除去叶子的构树用柴绳挑回家后,得尽快剥皮。
初夏植物生长旺盛,树皮与树干结合紧密,试了一根之后发现,费了老大的劲儿砍来的构树茎干不好剥离,付东缘采取的作法是将大灶的火烧上,将铁锅撤走,把砍来的构树放在烧旺柴火上烤。
烤个盏茶功夫,时时翻转、移动、变换位置,效果就很明显了,整根构树从头至尾都能干净利落地剥下皮来。
剥下来的构树皮提到院子里去,光溜溜的构树棍棍搬到晒场上晒,以后种豌豆和菜豆的时候可以用。
在院子里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耐心将构树表面坚硬的部分用刀刮去。必须刮得一点杂质没有,后续做出来的纸才能干净。
起初周劲用柴刀,小楼用柴镰,付东缘用剪刀,三人三把刀。
后面发现,先由一个人将树皮底端的硬皮削去,起开一个口子,后面一个人就可以利用这个口子徒手将硬皮撕开,撕不干净的部位不需要这个人再返工,交由最后一个人修整。
流水线形成以后,周劲只刮底端的树皮,刮完弄出口子来,小楼负责下一道的撕,付东缘做最后的修整。
改成这个模式以后,速度快了很多,四大捆的构树皮不消多时就弄干净了。
接着把这些构树皮分成几把,在中间系上绑带,一捆一捆地提到他们后院边上的那条小溪里浸泡。
要浸泡五至七天,将树皮泡烂才能进行下一道的工序。
弄完这些,见日头还不是很高,周劲扛着锄头去稻田除草,小楼跟他哥一块去。付东缘留在家里烧火做饭,顺道将昨天杀的那只鸡的羽毛拿出来,做个毽子,再弄个鸡毛掸子。
周劲知道哥儿想做鸡毛掸子,特意去柴堆里翻出了一根桃木,用刀砍下合适的长度,然后掰去已经干枯的外皮。残留着枝上的毛刺周劲用手搓了几遍,还上下捋了几次,才拿去给哥儿。
他手上有茧,不怕这些毛刺,可哥儿手心嫩,不能叫它们扎着。
桃木笔直,长度也适合,付东缘处鸡毛时,也将它带了出来,放在团箕上,架在那儿。光光亮亮的,特别好看。
他看着它,总想起周劲给自己捋毛刺的动作,捋完还在手腕上试了试,见真的不扎手了,才交给自己。
付东缘用米糊沾一撮鸡毛,就要看那根桃木一眼,然后就想起了周劲。
再沾,再看,再想。
直至他将这一团箕的鸡毛沾完。
弄毽子的,事先选了出来,根根都是顶顶漂亮的,尾羽居多,因为要坚实耐踢。
鸡毛掸子顶端那一圈决定了鸡毛掸子的颜值,也用这些漂亮的扎,扎完再配些短的,软的。
昨天付东缘看见鸡毛兴起做鸡毛掸子念头之后,张玉凤就提醒过他,一只鸡的鸡毛想做一根完整的鸡毛掸子,量可不够,少说也得三只。
付东缘说,他就做个短的,一小截,等下回宰了鸡再来补上行不行。
张玉凤说行,他就向凤姨请教了做法。
夏季容易变天,一变天就会刮风,风一吹起来,屋顶上那些灶灰就扑簌簌地往下落,落在灶台上,落在水缸盖子上,落在他们吃饭的八仙桌上。
他需要有根鸡毛掸子,来时时清。
张玉凤同付东缘口述了做法,很简单,付东缘一听就会。
毽子的做法也是凤姨教的,都不难,只是需要耐心。
付东缘开始一圈一圈地将鸡毛固定在桃木上时,阳光照在了屋檐边脚,付东缘将脚伸过去,刚好探进了阳光里。那阳光照得他的脚暖融融出去
四处觅食的大公鸡黄黄,领着一只颈部细短,身子浑圆的母鸡散步至此,见主子伸着脚挡在自己身前,就上来啄付东缘的鞋,这一下两下啄的是鞋底,付东缘没甚感觉,就不管它,低头做自己的事儿。
第三下啄了付东缘的鞋面,啄到了脚,痛的,付东缘缩了缩脚,然后一个抬脚,开始赶鸡。
这只黄毛大公鸡灵敏着呢,付东缘一抬脚,它就往边上跳了两下,灵活闪开,亦步亦趋跟着它的母鸡,也跟着动,闪到两米开外的地方去。
赶过去了,还要再跑到前头来。
付东缘竖起自己做到一半的鸡毛掸子,开始言语恐吓:“再过来我可就拔你们身上的毛凑数了,我这还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