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是向后看了几眼,“那么你有什么高词之的秘密要和我说呢?”
这会儿晏明灿等人正围着高词之,疯狂谴责他。
经过一轮轮激烈的较量袁骁的两条胳膊均是伤势严重,都给他气笑了,“喂……你是不是压根没把我们当人看?你以为我们刀枪不入?”
“不是,有我师父来救你怎么不早说?”晏明灿如今泄力的坐在地上,方才的争斗说实话给他吓惨了,情势严峻到他们都在留遗言了,真以为自己小命不保,要和袁骁长眠在此了。
“要早知道我师父要来,我们费那么些劲和他们打什么。”
张去,柳筑脸上更是一副劫后余生的呆滞模样。
芸豆是他们一行人中唯一的女子,她比不得这些大老爷们强悍的身体素质,她光想想方才情形下自己居然还挡在高词之面前就觉得后怕,双脚发软。她能体谅高词之的不善言辞,但这憋着信息不告诉他们,人属实是蔫坏!遂送高词之几个白眼。
接收到众人的埋怨,高词之破天慌的解释了一回,“你们没问。”
一时间如鲠在喉,芸豆抿了抿唇,向他表示,“下回,你知道什么先告诉我们!”
下回?高词之怔了怔,他在恙水城的十余年,他日复一日重复的只有听令,制药和杀人……从未有人和他提过第二次,或许更准确的说是没有人有这个机会,活着再次和他见面。
“欸,你发什么愣,你听懂了没有呀?”芸豆追问,她并不在意高词之冲她唔呀唔呀的回话,毕竟晏明灿能替他翻译。
“嗯。”高词之点头,“下次,我会告诉你们。”
晏国公历来是个贪得无厌的,他按照自己的理解,觉得扇寻续松开了一道口子便变本加厉。
“我说了,只要你放了我……不!你把我顺利送回京城,等我到了京城我便告诉你!”
似是觉得好笑,扇寻续松开了自己手中的剑刃,轻车熟路的伸手,反擒住晏康的左臂,按住,将他手中那半张兵符夺了过来,“看来晏国公是误会了,你的信息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的死因吗?”晏康笑的极其疯狂,满眼的势在必得,“扇家百余人性命的真相,你能做到视若无睹?”
“扇寻续,所有人都瞒着你的,关于北境大战的真相,你不在意吗?”
见扇寻续沉默不语,晏康脸上再次展露出微笑,他笃定自己手上掌握的东西定安将军无法拒绝。
这次扇寻续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剑,但也猛地踹了晏康一脚,晏国公喊着疼且直直的跪了下去。
“向我展示你的用处,若是无用的信息,我可没有办法保证明天你的脑袋还能不能安稳呆在你的脖子上面。
“高词之是北境婺源番邦人!”晏康疾呼,他急速的解释,“所以他才擅长制香!”
婺源,地势险恶,天赐断崖,因气候恶劣雨聚雾涌,多半为沼地,寻常
人随意踏进去便是一死。那儿是天然的药材宝地,生长的毒物药草均是番邦人自幼接触最多的事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生来便具有对药草毒物的敏锐辨别能力,这是他们的天赋。
那里也是他扇家百余口丧命的地方,是扇寻续曾领兵同番邦人争斗,交手过百余次的地界,在番邦首领自愿割地赔付燕端巨额钱银后,易守难攻的婺源便成了番邦主城。
叔父族亲接连丧命,年幼儿童袭接封号,临危受命,扇家最后的一缕星火自愿逐鹿北境,那是扇寻续遭受的第一个巨大挫折,亦是他第一次见证正真的生死。
扇寻续的成长是飞速的,为了成为货真价实的定安将军,为了不辱他父亲的封号,为了彻底清扫掩盖在他扇家数百口人命之上的阴霾,一个小小少年面对着诸多呲牙咧嘴的恶兽,勇敢的站了出来。
前一晚他刚被人推入池塘,幸运得救,后一夜他便不得不起身,前往远疆,无他,扇家执掌兵权,可号令三军将领,他可以倒下,但扇家不可以,皇帝也不会允许扇家代表的权利被朝中,被京城其余势力吞并。
特别是那时温渊侯府的人一夜人间蒸发,温家主脉忽而人丁凋零仅留下温溪一人,一位军功赫赫的侯爵倒下不算什么,但扇家阵亡将士不计其数,眼瞧着便要步其后尘,这可不行,于是当今圣上下令温溪得特赦袭侯,扇寻续也得到了他父亲的封号,在他十岁那年,族亲兄弟均战死疆场的时候,他一个留在家中,唯一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小辈得到了这份殊荣。
多狠呐!皇帝为防止世家大族吞没兵权,将扇温两部残余力量汇聚,偃苗助长,希望身为儿童的他们迅速达到能抗衡燕端其余势力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