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放松下来,右手臂上传来阵阵痛感,陆淮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口子,卓祁正小心翼翼地掀起他的衣袖,并唤来江则为他医治。
“这些土匪似乎并非普通的劫匪,他们的招式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更像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杀手伪装成土匪的样子。”
陆淮嫌江则处伤口的动作太慢,直接猛地撕开衣袖,那些血肉与布料凝固在一起的地方被他这般暴力扯开,鲜血顿时汩汩涌出。
简单粗暴,向来是他惯用的招式。
在战场上时亦是如此,时间紧迫,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来处伤口,大多数士兵也会选择这般,他身为主将,更要带头,按照军营里那些五大三粗的爷们的说法,绝不能矫情。
陆淮向来是不怕疼的,但卓祁在一旁看着,心里却一阵一阵地抽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另一只手想要遮住卓祁墨色的眸子,卓祁脸色一冷,毫不留情地打掉他伸来的手,不再看他。
哎,陆淮心中暗叹,这是生气了。
江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处着伤口,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不一会儿,伤口上好了药,用纱布包扎妥当,陆淮这才开口:“恐怕是我们知晓了背后之人的秘密,所以他才要杀人灭口。”
“自己做了坏事还要硬加在别人身上,真不是个东西。”莫忱骂骂咧咧。
陆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先不管这些,继续赶路,小心为上。”
话落除了卓祁钻进马车里,其余两人没有动静。
莫忱看了看陆淮,又瞧了瞧他手臂上的伤,有些犹豫地说道:“你——真的不要紧吗?要不我们找家客栈休息一下?”
“没事,别磨蹭了,赶路。”说着,陆淮转身走向马车,留给他一个背影。
可是我看卓大人担心得要命,莫忱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与江则一起坐在马车边上,继续驾驶着马车前进。
经过这一场激烈的打斗,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卓祁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微风吹拂着他的发丝,略显凌乱。
“生气了?”陆淮的声音在卓祁耳边轻轻响起,他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
“真的不怪我?”
卓祁再次摇了摇头,眸中带着些许自责:“我只是怪自己未曾提前察觉,不然你也不必受这伤,遭受这痛苦。”
陆淮倒是满不在乎地笑笑,伸手轻轻抚了抚卓祁的肩头:“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卓祁瞪了他一眼,说道:“还说不算什么,若伤口再深几分,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废了好啊,废了就可以时时刻刻待在知安身旁,划算得很。”说到最后,他声音的尾调微微上扬,眸中闪烁着如同年少时的朝气与不羁,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敬辞还是少说一点吧,撑不死的。”卓祁毫不犹豫地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陆淮笑了笑,身子前倾,凑近了卓祁些许,温热的气息拂过卓祁的耳畔:“听夫人的。”
帘子外卷来一阵热风,撩动着车内的帷幕,陆淮趁势亲了亲卓祁,想要进一步深入时却被卓祁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耳边已泛起微红,眼神时不时看向帘子外,似乎在提醒陆淮外面有人。
陆淮却不予会,仗着自己是病患就肆意妄为,将卓祁逼到了角落,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马车内时不时传出些细微的声响,江则以为陆淮的伤口又裂开了,正要掀开帘子准备查看,被莫忱及时挡住了去路。
莫忱感受到江则投来的疑惑目光,并未过多解释,只是压低声音叮嘱道:“别看别听。”
陆淮这老狐狸准对卓大人做什么了,可怜还要他们两个光柜守着。
造孽啊!
江则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瞪大了眼睛,脸上不自觉染上红晕。
“不是我说,里边的又不是你,你脸红什么?”莫忱瞧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
江则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懂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莫忱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专心赶路吧。”
马车内的两人对他们的对话毫不知情,卓祁满脸通红:“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真是胡闹。”
陆淮却笑得一脸满足,伸手握住卓祁的手:“知安莫气,我这不是情难自禁嘛。”
卓祁无奈地摇摇头,不再会他,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随即阖上双眸闭目养神。
旁边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只感觉的膝上一沉,不用想也知道是陆淮将头靠了过来。
卓祁嘴角微微上扬,不再言语,只是轻轻地用手搭在陆淮的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