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旁骤然传出,男子还未反应过来,长刀便已迅猛地没入了他的体内,令他想说话也说不出了,只能断断续续地蹦出两个字:“是……你……”
声音再次传来:“没错,是我。”
说话之人正是元江。
元江拔出长刀,朝着对面大喊一声:“喂,长古,别装了,速战速决。”
话落,卓祁面前众多敌人当中突然窜出一个身影,趁着敌人无暇防御背后之时,长刀凌厉一扫,瞬间倒了一大片。
“怎么会?你……你竟是官府派来的?”
“亏我们这么相信你!”
“……”
长古听着四周愈发激烈的讨伐与叫骂声,眼神丝毫未分给他们,手握着的长刀一横,迈步朝着元江走去。
众人见状,以为长古要施展大招,纷纷惊慌地向后退去。
“说好的一起解决他,怎么你先动手了?”长古来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身旁,避开地上的血迹,抬脚轻轻踢了两下男子,见男子如死寂的石头般毫无动静,没了气息,这才埋怨道:“都死透了,还不如留着他的性命慢慢折磨呢,这么轻易就让他死了,真不值。”
元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来面对着这群没了领头羊的人,道:“两个选择,要么跟着我们回官府,要么……”
他抬手指向地上的男子,侧身让出一个空位,让他们能清楚地看清男子的惨状,接着道:“要么就和他一样,甚至比他更惨。”
话落许久,一片死寂,无人敢出声,也无人敢做出抉择。
这群人之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组建赌牌的罪魁祸首,大多数还是受不住诱惑的百姓,功夫自然差得远。
方才只有陆淮与卓祁,即便两人武艺高强,他们还能仗着人多慢慢周旋,但如今又冒出了两个身手不凡的卧底,四人联手,胜负就难以预料了。
元江见无人应答,自行向前一步,率先开口:“既然无人选择,那我就当你们还想活命,留你们一条生路,跟着我们回官府接受审判。”
说罢,他转向陆淮与卓祁这边,与长古一起微微躬身,道:“王爷,大人。”
“在下元江。”
“在下长古。”
陆淮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卓祁身旁,与卓祁对视一眼,道:“多谢,倘若没有你们,我与大人恐难如此顺利脱身。”
“王爷言重了。”
寒暄过后,元江与长古手握长刀,紧盯着众人一个接一个地朝着门口走去,不知怎的,人群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道不满的声音:“你们别被他骗了!去了官府跟丢了性命没什么两样,还不如拼一把,兴许能逃脱。”
话音刚落,还未等元江回应,屋外便传来一阵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领头之人一脚踹开房门,带着一众兄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瞬间将众人团团围住。
是莫忱,援兵到了。
“你们抓我们可以,但杀人的事我们可没做过,没有证据就得放我们出去!”
“是吗?”长古双手抱胸,嗤笑道:“你们以为我们俩这么多日是闹着玩的吗?你们的一举一动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人的确不是你们杀的,可你们却是实打实的帮凶。”
他摆摆手,满脸不耐烦,不愿再与这群人废话,而官兵也得到了莫忱的命令,一拥而上,将他们牢牢制服在地,全部押去官府,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死去百姓的冤魂索命。
卓祁看着一众人被带了出去,转头对陆淮道:“我们走吧。”
“好。”陆淮点点头,应声道。
两人走出屋外,此时,街上挂着的灯笼已陆陆续续地亮了起来,街上的人也比白日多了许多,熙熙攘攘。元江与长古向两人告辞,并承诺待此事收尾,定会将那五十两如数还回来。
走到半路,陆淮在诸多欢笑声中忽地停下脚步,牵着卓祁的手也猛地一顿,卓祁不明所以,跟着他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他见陆淮没有出声,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兵器摊的老板正叮叮当当地砸着烧红了的长铁,摊子的上方还挂着诸多炼制而成的兵器。而陆淮的视线停留在最中间的一把剑上。
“喜欢吗?”陆淮看向卓祁,开口问道。
“我?”卓祁一愣,忙道:“我哪里用得着剑,敬辞可以买下来送给莫副将,这样也省得他整日缠着你了。”
这把剑剑身修长笔直,剑脊之上,细腻的纹仿若游龙隐现,护手之处,一块温润的淡青色美玉镶嵌其中,此剑居于正中央,确有其独特的魅力。
“他的审美与我不同,定然不会收下此剑,还不如将之前他相中的那把剑买下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