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落款，就更能印证她的猜想了。
第71章 名人效应
主持人又点了董瑶歌, 她的看法和宫钰近似，都是从全手工和泥料上认为这件器物可以被定义为古董。
听完她的话，姜媛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
主持人点了第二排两名选手阐述自己认为是古董的观点，却只点了一名认为“不是”的选手, 真正的答案如何已经清晰了。
主持人笑着抬手向上引, “三位选手都有自己的看法, 听起来似乎都很有道理，不知道1号选手江离落还有没有别的看法可以为其定性。”
巧了, 江离落正好有一个决定性的线索。
微微一笑，“其实我正好知道墨缘斋制的主人是谁，相信在座的所有人听到这个名字就能明白了，宫钰说的古董应有历史性、科研性和不可再生性, 它可以完美符合。”
五位专家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神秘的笑容。
主持人故作疑惑：“那这位神秘的工艺师到底是谁呢？”
江离落扬声道：“顾景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到吸一口气。
姜媛脱口而出：“不可能！这么简陋的壶怎么可能是顾景舟的作品！”
“更何况，更何况，顾景舟的落款是……”
是什么？她说不出来。
姜媛其实并不了解紫砂壶这个品类，能从包浆器型上看出是飞跃纪的东西, 就已经是极限了。
就在这时，另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接了她的话：“我也不认同1号选手的看法。”
“顾景舟一生中用过数个印款，据我所知他早年就用过‘曼晞陶艺’, 成名之作洋桶壶就是用的这个印款，青年时期还用过‘武陵逸人’做款，成名之后还用过‘瘦萍’、‘老萍’等两字印款，我不记得他用过‘墨缘斋制’这四个字。”
之后她又连珠炮一样说了七八个顾景舟用过的款，把全场人都听的静默了。
声音传来的位置有些远, 应该是“盘长结”偏下方的区域，江离落只听声音没认出来这人是谁，却被她的博学镇住，在她换气口的时候，情不自禁站起身举手鼓掌。
“啪啪啪啪！”
江离落带头鼓掌，也让其他选手回了神，也都默默地站起来为这人鼓掌。
掌声雷动，足足响了一分钟。
主持人笑着对她竖起大
拇指，眼中闪着欣慰的亮光。
发言的98号选手胸口起伏的喘着粗气，脸色羞红的垂下头。
海选时她只答出了三点，是以非常危险的方式被选进初赛的，两次录制也都没有被点名发言过，这让她多少有些自卑和急切。
若说刚才脱口而出的反驳没有丝毫的功利心，那是自欺欺人。
此刻所有人都为她献上真诚的掌声，让她又羞愧又感动。
如果江离落知道她这么想，一定会告诉她，大家的掌声是给了一个博学的人，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接受。
她是用自己的才华赢得了所有人的钦佩。
98号选手低声道：“对不起，收藏古董是业余爱好，我大学毕业后深造的就是制壶，所以了解的比较多。”
全场安静，主持人看向江离落，眼中带着默许和鼓励。
江离落收到信号，绕过桌子向前走了两步，“我承认你对顾景舟了解的挺多，号称是用过印款最多的制壶大师的顾景舟，一生中用过几十上百个印款，自古以来恐怕所有研究顾景舟的人都不可能集齐全部。”
听到有上百个印款，全场选手都倒吸一口气，对98号更佩服了。
但是随后他话声一转，“但是这个印款我非常有信心，就是顾景舟的。”
场内气氛凝重起来，98号脸色也有些不服。
“你有什么证据！”她也走了出来，扶着墙期望仰头往上能看得到反驳自己的人。
头顶传来轻笑，“墨缘斋听起来似乎是个书房的名字，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顾景舟少年是曾就读蜀山东坡书院，当时就为书斋提名——墨缘斋。”
98号一愣，自言自语好几遍“墨缘斋”三个字，面上带着迟疑。
江离落又道：“这把壶造型简陋，其实是顾景舟初学制壶的习作，只有少数几件普通成品用这个印款，之后有一段时间用了‘墨缘斋意堂制’，大师也有做学徒的时候，那时候的顾景舟只是个刚入门经初学者，做成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要觉得大师就是生而知之的，顾景舟也有水平不咋地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