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篱笆解开,世界局势悄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他们不知道,也是件好事。
王星洄写:“最近我要结婚了,有人愿意来当气氛组吗?免费吃喝,希望文明礼貌,情绪价值给到位。愿意参与的朋友请私信我,告知姓名。”
写完具体位置和要求,王星洄发出去,隔两小时就看一下,等了一天没人回答,私信也只有几个人来问了问情况,也没说一定会来,瞬间就有些心灰意冷。
王星洄向周沨鸢诉苦;
“没有人来啊大风筝!怎么办?”
“实在不行的话,我父母那边还是有一些亲戚在世的。”周沨鸢说。
“起码有十几位吧,虽然我出来工作后几乎与他们断绝了关系,不过看在血缘的份上,请他们来吃喝应该是可以请动的。”
十几位亲戚,加上会来的四个熟人,加上摆赛博牌位的椅子,算下来起码有三四十号人了,再加上不能抱太大希望的宇交会群体,凑合着起码有人气。
相关名单很快敲定,选择婚礼时间时,卷钉忽然发来消息,希望可以挪到接近晚上的时间办,DED几个熟悉的老家伙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时,打算送他一份礼物,不过这份礼物要晚上才看得清楚。
要晚上才能看清的礼物?烟花还是人造极光?王星洄猜不出来,不过这样未知的“礼物”还是让他多了几分期待。他告诉专业团队修改时间和具体方案,将婚礼现场布置得更适合晚上的气氛。
因为婚礼时间改到接近落日时分开启,王星洄得以在当日睡了个舒适的懒觉,姗姗来迟地接受化妆师的化妆,穿上婚服,等待周沨鸢的接亲。
专业伴郎给倒的情绪价值确实够,就算王星洄坐着干等,伴郎也绝不让他无聊,八卦笑话信手拈来,等到既定的接亲时刻,伴郎们立刻一窝蜂地去堵门,笑闹着让外面的人猜对谜才能进来。
王星洄端坐着,听房门外热闹哄哄的动静,既怕周沨鸢他们在游戏上耗费时间太长,也怕他们太早进来,正纠结着,窗外落下一道人形的阴影,扭头就看到周沨鸢怀抱色彩热烈的捧花,在窗外向他招手。几架无人机吊着他,无人机上还绑了一大团粉色气球。
王星洄既惊又喜,连忙跑到窗前:“你这也太冒险了!安不安全啊?!”
周沨鸢拍了拍胸前的安全绑带:“安全着呢,出发的时候就检查好几遍了,给你也准备了一套,上不上?”
王星洄拉开窗户:“上!”搭着周沨鸢的手踩上窗台,周沨鸢揽着他臂弯,认真给他穿戴好安全绑带,认真到王星洄都觉得绑得有些紧了,想撒娇:“呜呜,勒得有点痛。”
周沨鸢绑好所有扣带:“没事,也就一会儿。”用力抱起王星洄。
“走咯~!”
让无人机吊着自己在天上飞,王星洄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次却格外紧张,腿不自觉地缩起来,脚指头也蜷紧了,脸埋进周沨鸢怀里,偷偷看地面上飞速划过的航行车飞行器,看了没一会就觉得有些心慌气短,又抬头去看头顶无人机绑着的气球。
不愧是专业团队的策划布置,连绑在无人机上的气球都有精心安排的颜色过渡,粉红、深红、浅红柔和地过渡在一起,在空中飘起一朵软绵绵的粉红云朵,风中摇荡着,半透明的气球里滚动着亮闪闪的碎片,沙沙地响。
王星洄搂着周沨鸢东看西看,眼瞅着离婚礼场地越来越近了,心跳得也更厉害了。周沨鸢安抚性地拍拍他:“不要紧张,一个小仪式而已。”
城市没有绿地,策划团队租下一座大楼顶层的三段式露台,铺上草坪,用小假山、藤蔓墙、园艺塑像和瀑布流水隔断视野分区,营造出绿意葱茏鲜花繁茂的景象,草坪上散落的六芒星形灯在夜风中轻盈地晃动,宛如星河。拱形花门张起轻纱蔓过宾客席、婚台,落在用一万朵玫瑰编织出的立体爱心上,爱心上趴着天使与鹳鸟,将闪烁的珠光流苏垂在花朵上,衬得玫瑰爱心熠熠生辉。
两人一落地,等候已久的伴郎们立刻一拥而上,利落地卸下安全绑带,将气球放飞,在场的宾客们都很给面子的热烈鼓掌,放在椅子上的赛博灵牌呜呼乱叫,虚拟投影们纷纷开始跳舞,放眼望去简直群魔乱舞。
伴郎们为两位新人好衣装,便立刻十分有秩序地散开,打扮成天使的小孩奋力抛洒玫瑰花瓣,在散发着香气的花雨下缓步前行。热烈掌声中就数卷钉的怪叫声最突出,背景音里还在砰砰啪啪地奏乐;婚礼台下瓦伦提诺一身黑色西装站得笔挺,像死了爹妈一样没有丝毫笑容;杜维祯的脸色之臭相较于瓦伦提诺也不遑多让;王氏的白胡子老头是宾客中唯一坐着的,慈眉善目笑得倒是很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