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忙活下来,周沨鸢总算安静下来,而一直被周沨鸢搂在怀里的王星洄开始哼唧了,喉咙咯咯作响,难受得好像要呕吐。
黑箱又赶紧把车内新风模式开到最大,好在车内空间小,换气效率够高,一会就没什么血腥味了。
“别死了啊,二位。”
将王星洄从周沨鸢怀里抱起来,狐狸放平后排座椅,挤吧挤吧把两人好端端地躺平顺,系上安全带,再给王星洄扣上一个过滤信息素的呼吸面罩,给周沨鸢灌了口葡萄糖和生盐水。忙活一通,车内终于安静下来。
“哎~今天可真够刺激的。”黑箱回头瞥了一眼两人情况,心中大定,大佬果然是说话算话的,自己只是个负责开车,真正的麻烦事儿有专业人士搞定。
他愉快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饮料,打个响指:“电台电台,放首应景的歌儿。”
“标准系统时的指针即将抵达十点十分,这是钟表店里常常设置的时间,因为此刻,时针与分针形成的角度暗合黄金分割之美,又恰似人们脸上的微笑。亲爱的听众们,今天的你是否又多了一个小知识呢?欢迎收听:《RUN》。”
“when i was a young boy living in the city All i did run run run run run ”
黑箱嘴里的饮料喷了出来,快跑快跑,这就是RF电台给的提示?
“得,多开一阵吧。”黑箱看了眼地图,断肢24小时都能接上,多绕一阵子没啥大事,他回头问狐狸:“大佬,后面还有追兵吗?”
“有人在解决,你稍微转会儿,去哪儿都成。”
“行嘞!”
黑箱开着车在交通网里随机乱窜,背后时不时爆出一阵爆炸和枪声,时远时近的,不过始终没能真正追上来。
绕了约两小时,换了两次车,狐狸和黑箱一人扛着两个病号进了黑诊所,狐狸把周沨鸢的手带给医生:“医生,快给他接上吧。”
医生接过冰冷的手砍了会:“怎么创面这么怪?”
“被子弹削的应该。”
“这种神经很难接上的,我只能试试,不保证接上后手部功能能完全恢复好。”
“先接上再说吧医生。”
“尽力。”
狐狸坐在手术室门口抽烟,看眼终端的系统时,差不多该给王星洄换张呼吸面罩了。毫不留情地叫黑箱去给王星洄换张面罩。
“为什么是我啊?!”
“你是beta,对行星的影响小,你最合适。”
没办法,这个世界的beta就是能者多劳一些。
黑箱苦中作乐地想,从车后备箱拿出备用的呼吸面罩,王星洄还在昏迷不醒,黑箱摸了摸他的脖子,还有脉搏,拆了面罩以最快速度更换上去,或许固定绑带的动作大了些,王星洄有些醒了,眉头痛苦地皱起来哼哼。
黑箱绑好面罩绑带,又正了正,小声问:“大佬,能醒一下子吗?”
“大佬?大佬?”
王星洄能听到黑箱的声音。
但世界太污浊,空气太驳杂,浑身被针扎了一样难受,他疼得喘不过气来。呼吸面罩的的确过滤出了纯净的空气,但肌肤却如同火灼。
“医生!你这里有没有超净室?”
“这里没有,不过我听说另一家诊所有,价钱很贵。”
钱自然不是问题,黑箱马上带王星洄驱车前往另一家黑诊所,卷钉大佬给的钱够多够大方,黑箱一口气给王星洄订了半个月的超净室。
一进超净室,王星洄难受得哼哼唧唧的现象立刻消停了不少,在注射过葡萄糖后,渐渐醒了过来。
“哎呦,你可算醒了!”黑箱热烈鼓掌。
“怎么样,感觉如何?”
“不如何。”王星洄喘着气,挣扎着坐起来。
“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在诊所里做检查吗?难道突然被蜥蜴人袭击了?”
“当然,不过卷钉大佬有先见之明,叫我提前来诊所门口接应你们。你状况特殊,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待一段时间,等身体适应了再出去。”
王星洄不想在这待上半个月,更不知道该干什么。难受得无从表述:“我想……我想……我想见大风筝,他有没有事?”
黑箱不敢说周沨鸢手断了,安慰他:“他大风筝受了一点枪伤,还在手术室,不过你放心他只是手术时间长一点,不会有生命危险。”原生手保不住,大不了去米尔斯工作室抢个高等级的义肢嘛。
王星洄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小不了,失魂落魄地坐着,一会又想呕吐了。
黑箱觉得自己继续在这待下去不合适,起身倒退着离开超净室:“大佬我先出去一阵子,你好好休息,有事儿就叫我。”
黑箱离开了,王星洄的心情还是久久难以平复,心烦意乱地点开光锥界面,最近一条新闻就是他们登上了通缉令,悬赏金额高达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