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兄,我知错了,我吃完就回车队。”
保证完裴逢幸突然打了个寒颤,有些畏缩地问:“我父兄可知道这个消息?”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阎昭挑了挑眉,“我们这不是找到你了么?这点小事可犯不着八百里加急累死马匹和驿员给你送回去。”
话是这么说,身边人有多着急都是不言而喻的,裴逢幸不再吱声,扫荡完最后几颗螺蛳,呼了口气。
见阎兄目光玩味,裴逢幸头头是道,“回京后父兄肯定要罚我,我提前吃点好的安慰一下自己。”
裴逢幸看着眼前的残羹冷炙,眼神流连不舍,抬头控诉阎昭不肯回京就是想在一间饭馆吃好吃的。
一番话孩子气十足,声音又洪亮,卫柏和林轻颂想装作听不见都难。
提起这个,裴逢幸自发想到自己应当是吓到老板和伙计了,当即起身远远朝二人拱手,“今日不得体之处,还望店中各位海涵。”
二人不是那般怯懦畏权之人,当即回礼。
众人将裴逢幸送出店,裴逢幸临走前叮嘱卫柏一定要好好开饭馆,说自己日后还要来。
想起自己结账时并无过多奖赏,裴逢幸转头找上阎昭,缠着要他帮忙给些奖赏。
看着阎昭一脸头疼的模样,卫柏只觉好笑,也是有降得住他的人了。
家中的账都是自己亲手记的,林轻颂提起上次阎大人寄存在摊上的银钱没用完,委婉制止了裴逢幸要阎昭给其他的贵重物品。
没能狠狠宰阎昭一刀裴逢幸有些遗憾,可想起自阎昭离京回青禾县之后自己一人无聊得紧,临上马车之前有些别扭地问阎昭何时回京,低声嘀咕不知阎昭为何一定要回来。
以阎昭的耳力自然是听见了,可拐人的案子才不到一半进展,叫自己如何能释然回京述职!
想起走前被那些哥儿小姐塞的小玩意儿,裴逢幸突然大声朝阎昭说:“阎兄,京中少男少女可都惦记着你呢!可别伤了美人的心啊!”
揶揄了对方后裴逢幸离别的愁绪被冲淡了一些,朝阎昭眨了眨眼,“我和兄长他们在京等你。”
今日桩桩件件,阎昭着实是心力交瘁,“快走吧,可别又单独跑出来。”
裴逢幸未作回答,坐在马车外面向后探头挥手。
可算是送走这桩大佛了,阎昭随众人回店坐了会儿,卫柏单独问了他近期城中有没有什么案件发生,
早些时候林轻颂问过陈大和纪谈,二人均是否认。
这些天相处下来阎昭知道卫柏不是杞人忧天性子,思索片刻便知道这是碰上了什么,拧眉思索好一阵儿,还是摇头。
“并未,相关消息也没有。”
二人拧眉相对,上茶点的张明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
等伙计走远了阎昭才简单交代了两句,“之前大肆宣传人拐子被一网打尽了只是为了安抚百姓、打击幕后之人,我们正在顺藤摸瓜查找他们的上线,于情于理他们现在都不敢动手,你可以仔细想想是不是最近招惹到了什么小人。”
除去赵金花,自己和夫郎都是与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卫柏着实是没有头绪,这时林轻颂走过来让他别忧心,日后自己尽量不会独自外出。
不论情分,这都是要紧事,阎昭脸色严肃,“若是真有什么事或者捉到了那人就报官,大小案件我都会过目,自然不叫你们白花功夫。”说着啜了口茶。
这就是抱大腿的快乐吗?卫柏心中大受震撼,当真是朋友多了路好走啊!
他顺势举起茶杯,“以茶代酒,谢过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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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中所剩的饭菜并不多,卫柏叫张持揭下门口张贴的菜单,说今日不接待食客了。
关上店门,众人集中在后院一起洗刷碗碟,被“孤立”的林轻颂算好账后绣着锦囊。
瞧见萧羽和方远频频往自己的手上瞟,林轻颂笑问怎么了。
“您绣活做得真好!”二人异口同声感叹道。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望过去。
孙婶哂笑一声,“确实,掌柜的刺绣手艺是我见过最好的。”
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林轻颂急忙转移话题,说这是给今日新上岗的四人绣的。
四人一脸茫然,孙婶解释说:“我们都有,只是忙起来怕不小心弄脏污了就没有佩戴。”
“是独一无二的!我的锦囊上就绣了一个‘金’字。”
陶金说起不禁有些骄傲,“金”多吉利啊,招财呢!
一番笑闹收拾完院子,众人刚放松下来就听见东家喊他们进厨房。
香味一早就飘进院中了,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何闭馆了还要烧火做饭。
“都傻愣着做什么?”看着一群人直直站在案板前,卫柏疑惑道,“剩的不多,今日七夕,各自拿海碗装些自己喜欢的带回去晚上吃,今日天气没那么热,没那么容易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