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柏在院中淋浴,脑海中一遍遍浮现方才夫郎满眼信任依赖的模样,那把软糯的嗓子一字一句都敲打在了自己的心上。
一进门,卫柏就看见床上团起的一坨,嗤笑一声,什么旖旎的心思都被可爱没了。
听见笑声的林轻颂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疑惑地看向卫柏。
一番折腾,二人终于躺定。
卫柏没有催促,林轻颂窝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起傍晚的事。
出门时他就发现了那个穿着整齐但自己毫无印象的人,当时自觉与巷中邻里不熟就没有多加在意,谁知在孙婶家聊了好一阵一出门就见那人还在那处故作姿态,脚步紧随,自己实在心慌就朝院内喊了一声。
现在提起,林轻颂还是忍不住惊慌。
卫柏搂紧夫郎,顺了顺夫郎单薄的背,轻啄额头,低声哄着,说明日找阎昭问问县里最近有没有这种情况,若是没有就请人盯一下。
这边已经入睡,秦家还忙碌着。
秦成志和萧羽跟前一人一堆蒸洗过的模具,二人收完菜回来就忙着摆弄这些。
做糕点的模具都差不多了,萧羽看向身旁的男人,“你的刀具收拾好了没?”
秦成志闻声点头,见夫郎欲言又止,低头轻笑,说:“收拾的家传的那套,往事如烟,不必害怕提起。”
“我哪里害怕了?”萧羽哪见过秦成志用这种揶揄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当即恼羞成怒嗔道。
话没说完萧羽就抱起身前的那堆起身就走,听着秦成志亦步亦趋的脚步声,萧羽逐渐雄赳赳气昂昂,笑脸灿烂,但怕相公着急心伤,连忙解释自己没生气。
好半晌没听见动静,萧羽回头一看,秦成志满目笑意。
今日的喜悦太多了,砸得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生出了以往少有表露的情绪。
次日阴雨连绵,卫柏和林轻颂怕动作慢等会儿雨下大了,麻利洗漱完给牛喂完草拉车盖布就出门了。
张明智早早开门在门口等着了,隔老远就看见桥那头两位戴着斗笠的东家冒雨推车,反手拿过孙婶挂在墙上的斗笠,朝后院喊了声自己去接东家就跑出去了。
“明智?”
“掌柜的,我和卫东家推,您先去店里吧,孙婶起了火,说是让大家烘烘衣服。”
林轻颂不是个死犟的性子,看了眼相公,说自己先走了。
加快脚步,等进到店内掸了掸身上的湿气,只有肩上和袖口被洇湿了,林轻颂松了口气张望着,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去柜台后取出一条干净的布巾,又取下挂在墙上绣了“智”字的布巾。
等两人到跟前赶忙递过去,随后又走到推车边作势要搬木盆被卫柏制止了,“我和你一起。”
卫柏说着随手把布巾挂在脖颈间,对一旁的张明智说:“明智,你将推车停到后院的草棚下,然后将两大刀猪肉、两根筒子骨和那篮子鸡蛋分开搬到厨房的案板上。”
卤菜搬进厨房后卫柏没有忙着分割切片,转而借孙婶点起的火炉点燃灶膛,“孙婶,您去外头看着,等会儿阿金他们来了让他们先来后厨喝碗姜汤。”
“诶,好嘞!”孙月华往灶膛里送了把火起身出门。
林轻颂顺势坐在灶膛前,既能烘干衣服又能帮忙送火,正切姜片的卫柏抬眼看去就见夫郎坐在马扎上皱着眉头,能夹死苍蝇的那种。
知道平日里做菜夫郎就不喜欢姜,卫柏柔声问:“怕辣?”
夫郎一抬头可怜巴巴的,卫柏哄说让他去橱柜里翻出红糖,接过和姜片一同放在水中熬煮。
林轻颂喝完自己的那碗又给孙婶端了一碗,走前睨了一眼温着姜汤开始片猪头肉喝猪耳朵的卫柏,“你也喝一碗。”
得到肯定的回复才放心去大堂。
众人陆陆续续赶来,喝过姜汤后各司其职。
正分切猪五花的卫柏听见后门的动静,走出厨房见秦成志抱着一筐菜不知所搓,“对面左手边的屋子给令夫郎做糕点房,菜都搬进厨房。”
林轻颂一边誊写着菜单,一边时不时看眼门外。
没等来李屠户送肉,倒是等来了避雨的人,林轻颂有些疑惑地往外张望了一眼,雨并没有下大,可他还是走到门口轻声问:“要进来避雨吗?”
张持在门口犹豫张望了一会儿并没有看见吆喝的伙计,正打算走进去问就见一个漂亮小哥儿走到门口问自己是不是要避雨。
“不是,我是罗夫人介绍过来做伙计的。”
正是店内紧缺的人手,林轻颂连忙招呼他进来,“我是店内的掌柜,你叫我林掌柜就行。”
张持连忙回复自己的名字,被带着一个个认人。
“明智,这是新来的伙计,你带着认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