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颂上前拉住孙婶的手,说:“只是吃顿饭的事,难不成在婶子心中我和相公是奔着利邀你们来吃饭嘛?”
“怎么会?!”孙月华稍瞪大了眼,解释说:“以往来的时候就没见着你们家风腊肉,恰好这段时间都在屋里头,吃不到荤腥,我就想着找个时候给你们送些腊肉腊肠和腊鱼,但想着送多了你们也不肯要,因此就只拿了块腊肉......”
话是这么说,但又怕人家看不上,孙婶说完无声讪笑。
林轻颂捏了捏孙月华的手,扯出笑,说他们还打算过段时间找人买些回来尝尝呢,“多谢婶子了。”
卫柏点点头,说今年他们本也是要风腌些腊肉腊肠的,“我可听李婶说过孙婶做腊肉腊鱼的手艺,好些人还找您讨教过呢!”
说起这个孙月华放松下来,笑容中透出几分羞涩,倒是没否认,“这手艺是从我娘手中学来的,东家你们要是吃得喜欢就和我说,我再送些,等你们日后要风腌也可以招呼我过来。”
“那再好不过了!”卫柏应着拿出那块腊肉,见底下还垫了块布,随即放心拎起篮子抓了半张簸箕的馄饨。
“诶......”
孙月华想出声拒绝,被林轻颂拦住了,“婶子,带些回去吧,这么多呢!”
孙月华扭头找张全却不见人影,只得应下。
装好馄饨盖布遮挡,二人站在门口目送孙婶回家,谁料刚开门就见一手提着腊肠腊鱼,一手拎着包袱的张全,脸上还浮着汗呢。
“叔您这是......”
不等卫柏反应,张全将腊鱼腊肠都塞到他的手中,又把包袱塞到林轻颂的怀里,说包袱里是晒干的笋子,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你们二人也别推辞,这些日子多亏你们俩照拂我们两个老的、病的。”
说完摆摆手没有再多说。
看着叔婶远去的背影,林轻颂作势要追被卫柏拦住了:“算了阿颂,来回拉扯也不是个事儿,晚上酱牛肉做好了给孙婶张叔送一些。”
林轻颂叹了口气,小声说自己就是怕叔婶不够吃还给他们送这些。
见夫郎说话见呼出的水汽,卫柏将腊鱼腊肠换到一只手上,单收搂住林轻颂的肩,低声说:“我知道,咱们现在先回家,外头冷。”
院门关上,巷口出现一个生面孔探头探脑。
……
一间饭馆内,三人坐在饭桌上一动不动。
方远端上菌菇炒肉,见三人碗筷半分不动,第一时间扫了阿庄一眼。
阿庄瞬间打直背,说:“这不是等你呢嘛。”
皱眉扫过其他两人,方远琢磨出一些门道,前段日子他们都是吃得店内囤的素菜,今日买回来的肉是大家平摊的钱,这是怕自己多吃占便宜了。如今是不得凑在一起过日子,分这么清,时间久了也会出问题的……
但想必这日子也不会太久,方远思索片刻没有劝说,而是拿过四人的饭碗,端起菜碟往里面扒拉菜,“既然你们不好意思动筷,那我来分,以后我提前分好你们直接端。”
三人闻言松了口气,轮番拍方远的马屁。
……
午睡醒来,林轻颂发现这会儿的太阳晒在身上很暖和,跑进屋内搬了两把椅子,拉过清点完囤粮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卫柏。
“行,好不容易今日日头这么好。”卫柏听了夫郎的话肯定道,刚坐下没多久又跑到屋里头拿了条薄毯盖在夫郎身上。
林轻颂眯着眼睛正舒服得紧,察觉到仅有的几丝凉意没了,微微睁眼,“呀!这是前些日子罗绫姐送来的那条?”
“嗯。”
摸了摸料子,确实是暖和又舒服,林轻颂不禁感慨罗绫姐财大气粗,恨不得将他们二人一年四季需要的布匹和料子都包圆了。
卫柏闷笑几声,见林轻颂坐着不是很舒坦的样子,说:“等这阵子过去,我找木匠打两张躺椅,能晃的那种。”
林轻颂倏地睁大眼,那股子懒倦气瞬间烟消云散,惊喜道:“真的?”
“我这不是和林当家的申请嘛,当家的同意再拨款就成。”见林轻颂露出有些稚气的一面,卫柏忍不住调侃道。
早就习惯了相公时不时的调侃和揶揄,林轻颂又闭上眼,哼哼两声,摆出姿态,“这就要看卫师傅的诚意了……”
卫柏挑眉,戏谑道:“怎么个诚意?我晚上……”
“相公你知不知羞!”林轻颂瞪着眼睛呲着牙,跟受惊吓红眼的兔子似的,“是让你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
说到后半句扭过头故作生气。
卫柏深受教诲,搬着椅子一步迈近夫郎,柔声说:“相公错了,夫郎最大,我今日经夫郎带领感受到了冬日的温暖,但坐着这椅子有些施展不开,还望夫郎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