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南珮裳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少君又是个孩子,他们俩直接挤过那群人进入传送阵的成功率不高,就算出去了也不知道传送阵那头等着的会是什么,她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个样式十分古朴的铜镜,递给南珮裳。
“你们拿着这个,等会儿传送阵一开,你们就跟进去,它可以暂时掩盖行踪,身形气味都会消失,除非魔尊亲临,否则那些人是发现不了你们的,只是要小心,不能沾染血,什么人的都不行,一旦染血就会失去效用现形。”
虽然在现在的浮生苑,一个沾了血就没用的法器听起来十分鸡肋,但她平日不怎么跟人打架,身上也没有更适合的了,只求母神保佑,能平安度过此劫,她下次去九曜星君那儿拜访的时候,一定多借些保命逃跑用的法器。
南珮裳和少君已经做好了凡事听从烟蘅安排的准备,自然没意见,感激的接过铜镜,紧紧握在手上。
叶澄明似乎考虑了一会儿,看着魔族人逐渐逼近的身影,妥协道:“好吧,你自己要小心。”
烟蘅点头,将催动法器的法子教了南珮裳后,就率先冲了出去。
果然天道就不会让她轻松度这个以逃婚为目的,以增长见闻为借口的旅程,看吧,这就迫不及待的在她前进的路上设置障碍了。
周围的大都是各族的散修,或者成日无所事事来寻乐子的年轻人,此时传送阵正缓缓开启,进又进不去,退又不敢退,正思考着临终遗言要说些什么才能在亲朋好友眼里显得不那么丢脸窝囊,就感觉身边似乎有一阵风刮过。
正想看看是哪路神仙这么有勇气,身边就又一阵风划过。
熄灭的心火忽然又重新燃了起来,难不成他们中间其实还有隐匿的高人?
也有人不忍直视的背过头去,前几日何尝没有高人出手,结果呢?
一个比一个惨——
烟蘅冲出去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要不要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号,好歹是个上神,说不定能吓退对方呢?不过考虑到先前南珮裳和季湄怀疑的眼神,她觉得自己的名号可能并没有那么好用。
而且要是打输了,她不就成了六界的笑柄了吗?
于是她并没有选择话本子里一上场就先自报名号,说一通大道理企图感化对方的出场方式,而是趁对方不备时青吾剑迅速出鞘,爹爹说过,魔族虽然虽然号称不死之身,但也有命门,只要能刺中命门,就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不过很显然,魔族在十万年的蛰伏中,是认真反思过自己失败的原因,并且做出过深刻检讨以及改进的,所以烟蘅那一剑,虽然找对了地方,但是刺进去时却受到了阻碍。
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的魔族此时低下头正冲着她笑:“嘿嘿,刺不进去吧?老子可是早有防备。”
那嘲讽的笑意极大的打击了烟蘅,她咬着牙,捏紧了青吾剑,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魔将身后,足尖轻轻一点,飞到半空中,蓄足了力朝着魔将当胸劈下,那魔将这才收了脸上的笑,大喝了一声:“好。”后退了两步徒手去接这一剑。
众人都没想到还真有人不怕死,不过好歹也是一份希望,离传送阵稍远的人索性转过头来观战,反正也走不了,要是有机会还能上去放个冷箭什么的。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南珮裳放开了少君的手,照着烟蘅方才教她的法子催动铜镜,果然不过片刻,她的身子就开始变得透明,看着身边同样情况的少君,南珮裳对叶澄明点了点头:“成了,你快去帮她吧,我们在苑外等你们。”
紧接着她看见叶澄明却并未转身离去,他那双狭长的眼睛一改平日的温和澄澈,变得极黑极亮,深邃得令人几乎要沉溺进去。
片刻后,南珮裳眼神突然恢复清明,心中暗自道:又不是没见过美人,这么重要的时候我怎么还走了个神?
随后对着身边招呼道:“少君,我们走吧。”
如果南珮裳再修炼上几万年,能够看穿法器下的真实情景的话,就会发现她的身边此刻空无一人。
那边魔将正同烟蘅僵持着,魔族可没有一对一单挑的意识,烟蘅被三人包围在中间,她手上出剑速度不减,牵动着魔将的注意力,心中也在默念着法诀:风云开,天雷动,破——
下一瞬,浮生苑上方忽然响起惊雷阵阵,紧接着一道泛着紫光,携着闪电的天雷打了下来,只一下,就击破了浮生苑外的禁制,直直打向魔将。
在法诀成的那一刻,烟蘅就迅速后退了,同时冲着人群大吼道:“退开。”
众人都下意识齐齐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乎贴着墙而站,大厅中间瞬间只剩下那三个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