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霁眼中有着癫狂之色,权力、爱人,他都会拥有,这一切他已经准备了许久了,而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他登顶之路的那条捷径。
“神女若是无聊可以在附近走走,我想你应该不会天真到试图逃出去,当然,最好不要。”
封霁扔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此处。
烟蘅看着那雕花的漆红木门,思索片刻,当真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就在方才监牢变化的同时,那阵法的威力也减弱不少,烟蘅能察觉到,这片刻的功夫身上已经恢复了些力气。
看来封霁果然是怕她撑不过三日就死了。
母神之力吗?
封霁应当不至于弄错这种事,能让他冒着同时得罪天界与阑州的风险对她下手,看来这股力量的确很强大,若当真如他所说可以颠覆六界,那她就绝不能让封霁得到。
她得想想法子。
也不知那日的示警,叶澄明有没有看到。
叶澄明当然看到了,更准确的说,不止他,连司昀也看到了。
察觉芷姎失去联系后,他顾不得天帝的吩咐,进了阑州。
而刚至夜悔城,便遇上了叶澄明。
司昀很难形容他看到叶澄明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个人有着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对方看上去比他更小,像是他少年时的模样。
纵然一句话都没说,但那张脸足以让他知道对方的身份。
显然此刻二人都无心一叙兄弟之情,叶澄明冷冷凝视着司昀,道:“大婚之日强掳他人道侣,就是你们天界的做派?”
大婚之日?
电光火石之间,司昀想起几件事来。
崇欢曾经的隐晦提醒:烟蘅身边有美貌男子。
介容不知从何打听到的烟蘅与一陌生散修关系匪浅的消息。
烟蘅执意退婚时,他曾追问过她是否另有心上之人,当时烟蘅虽然一口否认,但神色中分明有所隐藏。
还有清莲台那只有他人用过的茶盏。
短短一刻司昀脑中转过诸多念头,但他没有提及半分,他只觉得可笑:“强掳他人道侣?这话未免太过无耻,她何曾是你的道侣?何况掳人者到底是谁?休得狡辩,把阿蘅交出来!”
“她亲口答应要与我成婚,今日本该是我与她结为道侣的日子,司昀,你不是自诩为正人君子吗?那为何不顾阿蘅的意思带走她?”
“她记忆全失才会受你蒙骗,我当然不能看着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做出将来令她后悔的决定。”
“你让她出来,亲口同我说她不嫁我了,否则,就算踏平凤音山,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司昀皱眉,只当这人满口推诿之词,二人话不投机,相看两厌,都不愿再多说,下一刻便动起手来。
四周街道空空荡荡,除了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便只有站在远处的几位魔使和魔将诸渔。
朝寻脸上看戏的神色已尽数收起,道:“不太对劲。”
诸渔:“哪儿不对劲?”
另一边的淳紫却点头,面色凝重。
司昀的怒气不似作伪,何况若当真是他带走了烟蘅,他又为何还会回来要人?
她看向朝寻:“会不会是上神想起过往,自己离开的?”
“若她忆起前尘,不该躲着司昀,怕就怕这其中还有第三方人马。”
若当真如此,上神的安危恐怕就难说了。
诸渔听得糊涂,用手肘轻撞了一下朝寻,低声问:“那我们不去拦一拦吗?”
朝寻瞥了他一眼,微笑道:“那你去?”
就现在这架势,谁敢上去拦?嫌自己命长吗?
何况这二人之间难免有此一战,不是今日也会有来日,索性等他们先打个痛快,也好让尊上出口气。
司昀征战多年,从无败绩,这是他第一次遇上这么强劲的对手。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他身上已经多了数道伤口,叶澄明从一开始便毫不留手,显然是不死不休的打法。
而他甚至还有闲心道:“这就是天界的司战之神么?不过如此,看来天界的确无人可用,什么人都能成名了。”
司昀并不喜与人争执,他长剑方向骤然一变,划过对方腰间,带出一串血痕。
叶澄明冷哼一声,终于舍得使出全力了。
他何须司昀相让?他就是要让他知道,就算拼尽全力,他也赢不了。
半空中忽然划过一道红光,正僵持不下的二人同时脸色一变,齐齐转头望向那处。
那是青吾剑的痕迹!
顾不得再打,叶澄明终于反应过来司昀方才的话,质问道:“阿蘅难道不是你带走的?!”
“我若当真带走了人,来此作甚?”
叶澄明心下一沉,朝阑州边城的方向而去,司昀紧随其后,留下原地面面相觑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