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时九有些诧异,他以前倒是说过,问喻舟夜能不能在他足够体面的时候,出席公开场合,把自己也带上。
但是他一直没觉得自己的成绩足够满意,所以这话也没提过。
更何况,在成年夜的那一晚过后,他们中间横着难以逾越的屏障,他也没想过再提这事。
“带弟弟,不带女伴。”魏澜烟有些俏皮道:“喻总是个很贴心的哥哥。”
“这就贴心了。”喻时九笑了笑:“我哥对我可好了,别嫉妒啊。”
魏澜烟是能听出来他话里有话的。
她对着二人半弯下腰行了个礼:“喻总,洲际那边有个客户,想私下见见喻少,拜托我来传个话。”
对着他们兄弟两人,她自然转变了称呼。
“你去吧。”喻舟夜道:“忙完再来。我去那边休息会儿,等你一起去见林津地产的人。”
喻时九心里是不愿意在他哥可以休息的时候,缺席他身边的。
可是眼下,他也有想做好的事业,和更为关键的事。
这不是单选题,这是都要的多选题。
因为洲际,他接触到一些对他自己而言,能利用的人脉。
不是对喻家,也不是对洲际,而是对他自己。
这几年,他废了很多的心思,要瞒过喻舟夜,还要处处收集情报和证据,还要找到可靠的人层层转手,再去为他核实。
并不容易。
“哥,那我先去看看。你在沙发里靠一会儿吧,等我回来再喝酒。”喻时九说。
“好。”喻舟夜还真接受了他的建议,喻时九看着他走过去,把高脚杯也放下了,才和魏澜烟一起离开。
他们之间的确是有一层很厚、又很透明的阻碍。
但是他的欲望,还是会在各种不经意的地方冒头。
只要有他在的社交场合,他都像程珂当初告诉他的那样,他也在帮他哥分担应承和喝酒这种事。
他没有说出口的注意身体,对喻舟夜异样的、有占有欲的口吻,都被魏澜烟放在眼里。
“你想说什么。”喻时九直接问。
“什么?”魏澜烟一时意外。
“你看到我和我哥了吧。”喻时九说:“你想告诉我什么?”
“没、没有。”魏澜烟有些紧张,这毕竟是禁忌。
她带着喻时九从人群里走出来,去到人少的露台上:“是有客户在露台上等您。那个……我也是无意看到的。”
“你比我想得要镇定。”喻时九道。
“也没有很淡定,但是、说不奇怪,也不可能了。”魏澜烟思索着措辞:“只是我以前就发现,你对他、好像有些特别。”
喻时九脚步一顿:“哪里特别?”
“……占有欲。”魏澜烟想了想,如实道:“弟弟对哥哥,这种占有欲有些奇怪。而且你似乎,很在意他的感受。当时我的项目,你说你愿意入股也是因为我是舟夜的朋友。”
“你还说,希望我没让你哥哥看错我的能力。”魏澜烟说到后面,醍醐灌顶般反应过来。
曾经她感觉到的那股异样,和如今她看到的。
喻时九对他哥哥不是现在才开始,而是……一直都,再往前追溯,那可能都要到她第一次见喻时九的时候了。
那会儿,他还只是一个小小少年。
这比她发现他们举止不正常,还要震惊。
“怎么。”喻时九发现她话到一半不吱声了。
魏澜烟看他的目光,多了些敬佩和复杂:“我不知道为此说什么。不过喻总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喻时九:“嗯。”
“喻总,您……”魏澜烟叫住他。
喻时九停下来,她犹豫后,道:“我对舟夜,没有追求的念头了。他现在只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会有其他想法的。”
“我知道。”喻时九说。
“希望您别误会。”魏澜烟说。
“我只是看不惯别人关注他有没有女人,跟你没关系。”喻时九说。
魏澜烟:“嗯……”
喻时九转头看她:“别想太多。”
魏澜烟抬头道:“是。”
她是和喻时九共事的人,曾经来咖啡厅和她谈合作的少年,变了很多。
又好像从来未曾改变过。
喻时九见完客户再返回来,在沙发最僻静的角落找到了他哥。
喻舟夜如他所言地靠在软枕上,似乎是真小睡了一会儿。
他不忍心叫醒他哥,于是独自去问了林津地产的人在哪里,然后自己去应承了一圈。
他尽量让自己缩短时间,又不能显得很仓促敷衍,所以为表诚意地一人都喝了一满杯。